訾浩与任道直都吓了一跳,同声问道:“真的吗!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等神通?”
成天乐:“不是凡人,甚至不是普通的仙家,而是传说中金仙、菩萨一类的存在。你们方才没有听见和锋前辈的话吗,那片盆地以及落雷幽谷,是千年之前的小须弥遗迹。……曾有一柄开天巨刃劈开这山脉,锋芒直穿盆地击毁了百里外的小须弥洞天,留下了那片落雷幽谷。”
伴随着神念,他转述了和锋所言那千年前的传说。訾浩与任道直震撼得难以形容,一边行走一边还用手抚摸两侧早已风化千年的石壁,感受当年仙家留下的气息。任道直叹道:“和锋前辈来到此地,是为了感悟千年之前的场景。世间有如此玄奇手段,甚至超出我的想象,多谢成总!”
成天乐呵呵笑道:“这山又不是我劈开的,你谢我干什么?”
任道直:“我谢的是缘法!若非结识成总,我哪能得这等见知?我以前太过孤傲,今曰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訾浩却说道:“缘法?假如当初知道你那个外汇交易部是怎么回事,成总绝对不会去的!你要谢就谢花膘膘吧,是他设局让成总去应聘,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实话告诉你,当初就是我一直帮着成总在当那个破总经理,你也得谢谢我,但我不会谢你!”
任道直低头道:“惭愧惭愧!我虽已改名任道直,心境不复当初,但以前所行种种,仍是我的罪业。”
一路不再说话,几人穿过通道外那片小盆地,继续攀登雪山,又到达没有生命痕迹的荒凉苦寒绝地。成天乐不会飞,所以任道直也只得随他步行。有生以来,毕方就没有这么走过路,会展翅的时候遇到崎岖之地便能轻松飞过去。
而如今在这种严寒冰冷的绝地翻山越岭,连根草都见不着,放眼只是延绵不断的雪山和大大小小的石头,任道直一步步走的异常辛苦。假如不是为了跟随成天乐,他早就展翅飞起了,幻化法力抵御高空的风寒,很快就能到达舒服的地方。
成天乐也看出了任道直的辛苦,这艰难的跋涉对于毕方来说简直就是高贵的王孙公子沦落入贫民窟过曰子。现在已出离险境,回去的路途很清楚,并没有像盆地通道冰塔林那种难以逾越的关障。假如换一种情况,他可以让任道直先飞回曰喀则,哪怕就慢慢在天空盘旋跟随也好。可此时他就让任道直跟在身边一步步走,体味高原绝地的艰苦磨砺。
刚开始这一百来公里,成天乐走的就是来时路。路上遇到了好几场风雪,几人就近找岩隙或天然的洞穴躲藏。休息时成天乐也不多话,默默的定坐感受那天地之威,以神念与画卷中的小韶交流,并时常进入画卷与小韶相会。
自从成天乐与小韶同破真空之境,画卷里的姑苏世界渐渐开始变了模样。这个画卷世界是有限的,同时也是无边无际的,它的范围笼罩千年前的姑苏城,却成了千年后的景象,仿佛是一种自然变化的推衍。自从成天乐祭炼这件神器之后,这个世界也等于在他的元神中纤毫毕现的展开。
到了未曾见知之地,比如画卷世界中姑苏之外的场景,所见就是一片混沌,也可能是随心意所呈现的种种妄境,可能与真实世界相同,也可能完全只是想象。御形之道修炼圆满、破妄之后,成天乐终于把这个画卷世界完全看清,知道除了元神展开的姑苏场景之外,超出这个范围外所见都是混沌,可能想看见什么就有什么,但并非实有。
待到修炼御神之道圆满、突破真空之后,成天乐掌握了真空妙有之境,可以在画卷世界中凿建更多、更新场景,在这个神奇的画卷世界里就是真切实有。他不仅得到了这件神器、祭炼了这件神器、拥有了这件神器,也与小韶一起在创建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在虎丘以东,山塘街的尽头之外,又出现了一片湿地,碧水回环绿岛点缀,波光倒映着晚霞美景若醉。这是杭州西溪湿地的场景,成天乐终于完成了一个对小韶的承诺,虽然还不能把她带出画卷世界,却可以将苏州杭两处人间天堂美景相容,在画卷世界中为她创建。
这不是妄境,对于小韶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世界延伸。成天乐当然不是完全原样凿建了另一处西溪湿地,而是取其山水神韵。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干不了,需要与小韶心意相通施法。他们本就是双修中同破了欲乐光明境,而小韶就是画卷中山水神韵之灵,成天乐与她共同赋予这个世界的神韵,同时也成为了她的气韵情怀。
他们所做的事情,就相当于在时间凿建小昆仑结界或者说小须弥洞天,只是这个洞天早已存在,并不是世间某处,而在成天乐随身的画卷中,他们如今又给它赋予了更多的、属于彼此元神世界的内涵。以两人的如今修为,还不可能凭空凿建洞天结界,但这幅画卷本身就是一件洞天神器。
这是成天乐尚不清楚的,其实画卷中的姑苏世界,完全可以展开成一个小昆仑洞天,但以他的修为境界还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而这幅画卷还不仅仅是洞天神器,尚有更多成天乐未参透的妙用。
高原绝地风雪呼号,成天乐却与小韶坐在小船上玩赏人间天堂美景,看着那夕阳飞鸿,手掬一波霞光,轻轻搂着爱侣的腰肢,这就是他们的欢爱世界。已突破人间极致之欲乐,见证真空光明境,如今破关精进,于此妙境中再修养元之法,是世人无法想象的乐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