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砍刀?”望舒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就是砍刀!半人多长!那刀刃磨得锃光瓦亮,削铁如泥!”不好的回忆一股脑涌了上来,荣祁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带着月桃去青山玩,却遇到些山贼的事情——本来帮官府剿匪是好事,当天却回去晚了不少,等他送月桃回温府,温老爷子拄着那砍刀站在正门口,还未等荣祁解释便破口大骂。
温老爷子还以为荣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了,不然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时候月桃才刚十岁,就见着荣祁被自己爹爹提着刀满院子追着砍。
荣祁不相信这样的老丈人能有多修身养性——所以这不,写信都害怕。
当年只是带着月桃晚归,当下却要荣祁亲口告诉温伯——呃,月桃不是离家出走,她是来投奔我了,甚至是想直接嫁给我,我们两某种意义上已经住在一起了……
荣祁一点都不怀疑温伯会跃马扬鞭赶个百余里冲过来想砍死自己。
“我爹爹那么通情达理,才不会呢。”月桃鼓着脸,卷翘的睫毛不住蒲扇,注意力却被望舒脸颊上的一抹胭脂红抓走。
“真好看!”她脱口而出,“姐姐真好看,不像我,阿娘总说我面黄肌瘦的。”
“瞎说,”望舒用手指轻点了一下月桃的鼻尖,道,“你若是喜欢,姐姐带你去买,想要什么买什么。”
狠狠地点头了几下,望舒一挥手,旁边的下人忙不迭跟了上来,还有一个去通知老爷。
严恪今儿早早被召去了衙门,带走了林牧,只有小楠还在。
听了汇报,也搁下手头的事,亲自远远跟着,生怕这两位嫂嫂有什么差池——只留荣祁一个人继续欲哭无泪地写那封给月桃家里“报平安”的信。
两姐妹逛花市,少不了引路人窥望,只是一看身旁跟着严府的下人,也都识趣地保持着距离。
当下严家在这瀛洲城风头正盛,谁人不知那严老爷带兵一举灭了盘踞多年的金龙寨,连林老爷都主动攀亲家,怕是这全城也找不到第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