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尴尬的呢?”周淑宁瞥了一眼林庆云,道:“娘又想把馨姐儿送进宫,派了她贴身的杜妈妈跟着我来了辽阳,结果也不知道是巧合什么的,娘因为我回来要住内院的原因,把馨姐儿挪到东边水榭住了。家里人少,东边那边的房子常年都是空的,娘怕荒废了,所以派了专人看守,水榭也是。我这次带来的仆妇是不能随便过去东边的。”
林庆云对于自己这个母亲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完全不明白,祖父和祖母都死于末嗣之乱,所以爹爹是由林贵妃抚养长大的,爹爹把林贵妃视为亲母,所以兴宁侯府已经打上很明显的辽王党标志了,而母亲却总想着巴结太子和太子妃。王家的姑娘不行,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妻妹都惦记上了。
他很是不好意思,道:“你放心,我是绝对反对小姨子进宫的。”
周淑宁得了他的准话,放心了许多,道:“其实我看我妹妹根本不适合进宫。我今日和妹妹相处,发现她和一般女子一点也不一样。娘对她十分溺爱,所以她性格过于随心所欲,进了宫也只会得罪人。”
林庆云已经有些困了,道:“你放心吧,进宫也没有那么容易的。”说完,打了一个哈欠,睡着了。周淑宁却久久不能入眠,翻来覆去的,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醒了,披了衣服就去了外间。
丝柳也是不太适应,所以夜里睡的也很浅,听到动静就醒了。看到周淑宁自己批了衣服起来,忙道:“夫人,怎么起这么早?”
周淑宁道:“有些认床,毕竟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然后不待丝柳说话,就问道:“我昨天叫你打听的,你都打听清楚了?”
丝柳低声道:“打听清楚了,老爷已经是很彻底的辽王党了,辽王世子快把周府当做第二个王府了。七小姐一直跟一个姓丁的师傅一起上课,还正式拜了那丁师傅当了关门弟子。据之前贵妃娘娘说的,那人正是前鹰扬府少主丁沉。”
周淑宁皱眉道:“现任鹰扬府少主任冲是不是和丁沉有仇。”
丝柳道:“是,任冲这人不朋不党,但是性格十分狠厉。”
周淑宁叹道:“我也是没办法了,不论婆家还是娘家,现在全都绑到辽王的船上了。谁能肯定太子登基之后不会清算我们,又有谁能肯定辽王会登上那个位置,可是鸣哥儿和陶陶还那么小。不找条退路不行啊,所以我冷眼看着婆婆巴结太子妃。罪不及出嫁女,馨姐儿的亲事关系着以后鸣哥儿的未来。”
丝柳却有些担心,道:“七小姐才十四岁,她能是鸣哥儿的退路吗?”
周淑宁很有信心的道:“馨姐儿她不是普通的姑娘,前鹰扬府少主的关门弟子怎么会差了,你看任冲还是丁沉的徒弟呢。你还记得我刚嫁到侯府那年,四季锦的大掌柜来找我,并且送给我那十套水墨服吗?”
丝柳很兴奋的说:“当然记得,那是夫人你引起轰动的衣服啊!”
“那个主意是馨姐儿想出来的,四季锦的大掌柜给我透露过了,水墨服流行起来之后,四季锦堆积的那些货倾销一空,月白色云锦是千金难买一匹,而馨姐却很有眼光的叫四季锦第二年不要再购置月白色云锦,而是订价格便宜的别的颜色的。第二年的时候所有布匹商都订了许多白色布匹,谁想到陛下下旨说太过浪费,禁止内命妇穿着水墨服。所以白色布匹价格大降,云锦更是首当其冲,四季锦又趁机买了白色布匹。更是以低价进了许多以前五十两才能买一匹的云锦。第三年白色布匹价格回暖,四季锦又大赚了一笔。四季锦连赚三年,挤掉了许多大布匹商,成为了京城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