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在三层的甲板上搭了一个桌子,崔妈妈听说兄妹俩要一起吃个饭,特地让船上的厨子做了几道好菜。
自从周建峰去军营之后,两人就没一起同桌吃过饭,两人相对无言的吃着饭菜,馨宁看这气氛简直要没救,索性道:“哥哥,我今天不应那样说你的,你视世子爷为你的主公,担心他的安危是情有可原。但是,哥哥你想过没有,我也会担心哥哥你的安危啊,咱们周家只有你是我的亲哥哥,我以后嫁人了,万一在婆家受欺负还指着哥哥你给我撑腰呢,难不成我有事要去找周建宇去不成?”
周建峰没想到馨宁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觉得妹妹说的是大实话不假,但是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对,不过他想起周建宇比馨宁还大一岁,至今仍在家里玩,的确是靠不上了。他只好道:“我知道了,先吃饭吧。”
馨宁一看他就没听见去,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反正哥哥要给我一个保证,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周建峰知道妹妹这是担心自己,很高兴的微笑起来,又夹了一口馨宁最喜欢的菜,道:“放心吧,妹妹,我答应你就是了。”
饭后,送走了哥哥,馨宁闲着无事,想着刚才海天一线的美景,来了兴致,想作画一幅,可惜古代没有相机,否则拍下来卖给哪个网站什么的怎么着也能赚笔脂粉钱。
想想就觉得可惜,漫不经心的调了几个颜色,总是颜色不对,她气的想甩笔,就听到一声:“怎么了,又哪里不如你的意了。”
馨宁头也没抬的道:“颜色调不出来。”
丁沉笑道:“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能次次都如了你的意。”
馨宁只好道:“我只不过是没调出颜色,不好画画而已,哪里就值得师父这样开解我。”
丁沉也懒得和她刷花枪,直接道:“我留了人在通州,想来能转移那些锦衣卫的视线,等我们夜里到了沧州,就算是那些锦衣卫插上翅膀也找不到我们了。每天在通州进出的船何其多,票号今天也有五艘船南下,你不必担心。”
京城,南镇抚司衙门。
一名穿着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神色恭敬的单膝跪在堂下。
正中座椅上坐着一名长相及其艳丽的男子朱唇轻启,道:“这么说你今天撞到的人的确是辽东都司都指挥使周少城的长子了?”
堂下那人低眉顺眼,恭敬的道:“辽东那边备案说周小将军是南下护送妹妹去他外家的。好像是周少城的夫人给周七小姐订了一门亲事。而且这件事情兴宁侯世子夫人根本不知情。”
那艳丽男子正是任冲,他听属下提起兴宁侯世子夫人,眉头一皱,道:“你可查清楚她名下的产业都是如何来的了?”
属下答道:“都是王阁老的妻子卫老夫人家的产业。”馨宁的外祖父在去年被皇帝点名入阁,专司户部。
任冲感叹道:“这一家子都是会算账的人啊。”
那属下却道:“不过属下打听到周小将军和那位世子夫人好像都不是很精通术数,还有王阁老的儿子至今还是个翰林。”
任冲不以为然,他道:“哪能全出好笋呢,一代出一个人就有用不完的银子了。周夫人不也说了,家里她妹妹从小就有生意头脑吗?出身又好,又会算账,最适合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