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腊八。
腊八是卫老夫人的六十六岁生日,馨宁因此停下了繁重的课业,休息一天。
馨宁从学堂回来,一路上府里张灯结彩的,一边庆祝腊八,一边给卫老夫人过寿。她进松鹤堂之后先去了王望舒那里,结果王望舒和他的丫鬟水月都不在。馨宁问她的另一个丫鬟水荷,水荷说王望舒去了宋夫人那里,帮着宋夫人准备卫老夫人的六十六岁大寿的寿宴去了。
馨宁十分无聊,就去了正房看卫老夫人。
路妈妈正拿了一件大红色绣着仙鹤纹的的罩衫背对着门左右比划,馨宁好奇的上前道:“怎么了?衣服不合适吗?”
路妈妈被她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馨宁也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就脱口而出:“你不是会武功吗?”但是,馨宁忍住了,婉转的道:“路妈妈平日不是最为耳聪目明吗?”
路妈妈轻轻的拍了一下馨宁的肩,道:“老了啊,老了都这样。”然后接着道:“你来帮我看看这衣服袖口上的针脚怎么样,老夫人刚才说穿着袖子不舒服。”
路妈妈看着年轻,实际上只比卫老夫人小一岁,虽然因为会功夫的原因,身子骨很是硬朗,但是眼睛早就不行了。
馨宁伸手拿过来那件罩衫,随口问道:“外祖母今天要穿这件衣服吗?”
路妈妈应是,随即抱怨道:“这仙鹤纹缝了好久才完工,你看这袖口上,都是一层一层的祥云纹。我这眼睛反正是看不出来了。”
馨宁把反正面都看了,没发现什么问题,就道:“书砚干嘛去了?我女红不好,找不出问题来。”
一说女红,路妈妈又道:“望舒小姐的女红也不好,宋夫人找了个女红师傅,要让她学呢。我看表小姐你也跟着学学吧,我昨天听崔妈妈说你连个荷包都缝的乱七八糟的。”
针线活一向是馨宁的软肋,她别说做荷包了,连个袜子都不会缝。
馨宁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刚才去表姐那里了,她人不在,说是去舅母那里跟着学管家了。”王望舒和周建锋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明年八月十二的日子。周建峰已经于十一月二十启程回了辽阳,他的假期只到十二月。
路妈妈就道:“望舒小姐年前就要搬回宋夫人那里了,总不能连出嫁都是在松鹤堂吧。以后松鹤堂就剩表小姐一个人了,你会不会感到孤单啊。”
馨宁又仔细摸了摸罩衫的衣袖,道:“一大群丫鬟婆子在呢,孤单什么,况且不是还有祖母吗?”又转移话题道:“这衣袖上的祥云纹是双面绣,衣袖里面有些扎手,可能磨着手腕不舒服吧。”
路妈妈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走了,她也仔细摸了摸,道:“还真是这样的。”
馨宁解决了路妈妈的问题,就进了里屋找卫老夫人去了。
卫老夫人正在里屋和王茵茵玩,王茵茵小朋友才三个月左右大,不怎么哭,还喜欢听人说话,脾气也很大,一直需要人陪着,钱氏身子骨不好,坐了双月子还是不能吹风,瘦的像皮包骨头,馨宁去见她的时候十分吃惊,还以为生完孩子的人会很胖,没想到居然这么虚弱。
王茵茵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馨宁过去看她,她还冲她笑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