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描接了金疮药,当场就要脱衣服上药,红珠刚想张嘴制止他,却留意到任冲还在,只好咽下话头,馨宁却睁大眼睛好好欣赏了一会唐描那肌肉纠结的上半身,然后眼角瞄到任冲正饶有兴趣的看她,她干咳了一下,“哼”了一声,大声道:“苗苗,没个礼数,没看见这位公子在这里坐着吗?”
唐描有意气她,瓮声瓮气的道:“都是男人,有什么讲究的?”
馨宁被他一噎,灵机一动,大声道:“粗鲁,不知道我三叔从哪里雇了你这山野莽夫?哼,不堪入目,快滚出小爷我的视线。”让你惹我。
红珠只好拉了拉馨宁的袖子,馨宁一把甩开她,道:“你扯我做什么,我还说不得了,家里给的银子还少了他的不成?”一副纨绔小少爷的样子。
任冲却倒了杯茶给馨宁,道:“王公子消消火气。”
馨宁接了只品了一口,叹气道:“茶是好茶,可惜这家的小二不会泡茶,水太老了。”
任冲感兴趣的道:“王公子很懂茶吗?我之前的师傅也很懂茶的,我为了讨好他,很是努力的学了茶道,虽然一开始不懂,觉得很是厌烦,可是时间长了,却是自己也已经沉迷此道,不可自拔了。只可惜他前些日子去世了。”
馨宁听到任冲说丁沉去世,抓着茶杯的手紧紧一缩,难道自己搞错了,丁沉真的死了,但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五岁少女,而是一个已经活两世的老人,她面色不变的又品了一口茶,道:“若是有热水就好了,这店小二睡的真死,我们都在这里坐这么久了,连个热水都没有。”
然后她又抬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任冲后面那个黑衣人,对任冲道:“你的仆人包的倒是严实。”然后她又马上转移话题,道:“公子,你说的好戏什么时候上演啊?再没人,我就回我房间睡觉了,明天我得赶路呢。”
任冲就道:“王公子莫急,您其实不睡也可以,毕竟您和您仆人明日也走不了了。”
馨宁一惊,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难不成这家店是个黑店?”
任冲哈哈大笑道:“王公子倒是有意思,实话跟你说吧,这地方虽然不是那种吃人的黑店,可也差不多了。这盘龙口是山东界内漕帮的堂号,昨日漕帮趁新皇登基,煽动临清码头那些做苦力的,靠运河吃饭做小买卖的人,冲进临清运河巡检司,杀了临清巡检使,火烧了巡检司,封住了临清知府府邸。聊城跟着响应,现在山东境内的运河都不能走了。”
馨宁这下是真的惊呆了,她也没有掩饰,张大了嘴,慌张的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大人应该不是漕帮之人吧?”
任冲微微一笑,道:“在下姓任,来自锦衣卫。”
王笑是王家子弟,又是外祖父最喜欢的孙子,怎么可能不知锦衣卫的任冲,馨宁既然假装王笑,就要装的像一点,她摆出一副世家公子的样子,道:“原来是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