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竞洪在馨宁走后独自享受了天下第一楼的饭菜,他的长随忍不住道:“大人,太子妃娘娘对您戒心十分大,她来了这里,一口水都没有喝,还不时用帕子捂着口鼻生怕您点迷烟迷晕她。我们真的不把她交给蜀王吗?”
王竞洪优雅的喝了口热茶,道:“我原本就没指望她相信我,她是聪明人,小小年纪在万事都不利于她的情况下还摆了阿伦一道,冲这一点,我就知道她将来能坐稳皇后的位置,至于你们说的把十七娘送进宫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们是读书人家,无论如何将女儿送进皇家成为外戚这都是大忌,当初三弟看着兴宁侯府富贵非要把他们家宝珠那个蠢货嫁进去,宝珠做女儿家的时候就喜欢跟我们家宝仪较劲,但是次次都被我们家宝仪压制的死死的,后来更是非要给自己儿子娶周淑宁。”
说到这里,王竞洪想起周淑宁那张嚣张的脸,就烦的很,连面前可口的饭菜都没心情吃了,直接道:“蜀王气数已尽,早晚是要死的。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什么阴招歪招都试过了,还不是被周少城一个读书人打的抱头鼠窜,良禽择木而栖,周少城要不是跟对了主子,又有我护着,他就得猫在福建打一辈子倭寇,哪里轮到周淑宁那个小贱人在背后插我一刀。周淑宁虽然令人生厌,但是不得不说宝仪还是很会生孩子的,建峰那孩子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对打仗这件事像是开了天窗一样,这几年看着他打的仗几乎没有战败的,还能做到少伤亡。至于周馨宁,油滑的像个狐狸一样,把黄梨木盒子给她也不知是对是错,毕竟她到最后也没有松了口风。”
长随不以为然道:“我们拿在手里研究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弄出个所以然,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干什么大事?况且户部图纸不是还在我们手里吗?就算她弄明白了,她也找不到啊。”
王竞洪听了长随的话,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更加不安了,他道:“我们虽然拿着黄梨木盒子这么多年,可到底是没有打开双龙箱子,把户部图纸拿出来,也不知周老哥到底从哪里找的匠人。你确定密室这几年都没有人进去过吗?”
长随道:“我们离开济南前还曾确认过暗记,完好无损。”
王竞洪突然想起在馨宁的大船上时,那个叫时巽的侍卫,他当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那么喜气洋洋的过来,甚至不顾礼数的打断了他和周馨宁的谈话呢?想到这里他心中的不适更加多了。
“你快速回济南一趟,看看暗记还在不在,不管在不在你都进去看一下双龙箱子还在不在。”王竞洪吩咐道。
一天后,那长随满头大汗的飞奔至王竞洪下榻的地方,他一脸不安的道:“老爷,暗记还在,可东西没了。”
王竞洪手中的茶碗瞬间掉落地上,茶水洒了王竞洪一脚,但他也顾不得了,道:“赶快给我追周馨宁的船。”
长随哭丧着脸道:“老爷,她们这会儿已经出山东了,南直隶的凤阳巡抚以及淮安的新任漕运总督都是太子殿下的人,我们追不上了。”
王竟洪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道:“她们一时半会还打不开箱子,太子对我不喜,我不能出山东,你亲自去截她,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必要时栽赃到蜀王身上。”
馨宁到了淮安才觉得安全,她拒绝了漕运总督想要她住进漕运总督府的好意,她决定马上开箱,时间拖的越久,王竞洪派人追上来的可能性就越大,淮安离山东还是有点近,她现在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到段璟那里才安全。
红珠拿着黄梨木盒子跟在馨宁身后上了副船,时巽已经做好重重布置就等她来了,会机关术的唐柏看到红珠手上的盒子一脸兴奋道:“娘娘,让我来,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