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云紧接着把叠好的干净布巾让馨宁咬着,然后开始从头顶的穴位开始下针,馨宁并不感觉痛,反倒是很轻松,但是待下到腹部,阵阵剧痛从下身传出,馨宁表情扭曲,哑穴再一次冲破,她尖叫出声,满头大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金针毫不留情的扎下,等轮到腿时,钱婆子语气欣喜的道:“大人,快停,娘娘的宫口开了。”
唐暮云连忙道取针,解了馨宁的穴道,大声道:“馨宁,快往下用力。”
馨宁早已经喊的脱力,但是这时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手紧紧抓住被褥,用尽最后的气力往下身用劲。
钱婆子高兴的道:“出来了,看到头了。”直接用力把孩子拽了出来。馨宁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的从身上离开,她像卸掉了千尽重负,眼前模糊,双手无意识的抓住唐暮云的衣服,虚弱的道:“怎么不哭啊?”
钱婆子使劲拍了一下孩子的屁股,“哇”的一声,孩子大哭起来,馨宁这才放下心,气力一松,模糊中只看到孩子带血的脚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暮云见她手无力的垂落,吓了一跳,忙摸了馨宁的脉搏,发现她只是脱力昏了过去,这才把心收回肚子,这才有心思关注自己的伤势,嘴唇发干,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钱婆子喜庆的声音传进他耳朵:“恭喜大人,是对龙凤胎,先出来的是男孩,后出来的是女孩,一下子凑了一个好字,儿女双全。”
他微微一笑,看向馨宁,把她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吻了吻她湿漉漉的额头,道:“好姑娘。”便也昏了过去。
主子都昏了过去,屋里的人都吓傻了,苍婆子把唐暮云从地上费力的拽起来,扶到外间的炕几上,向外大喊道:“老苍,快找大夫,大人也倒了。”
这时候就显示出崔妈妈的能耐了,她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众人该做的事情,把孩子包好,叫来奶娘,又叫人打水给馨宁擦拭,又吩咐厨房赶紧炖鸡汤。
等到大夫来给唐暮云看伤时,天已将大亮,屋里的血腥味也已经散去,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