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是习武之人,这样的人一般食量都很大,厨房管事妈妈给榆钱炖的肉她自己一个人都端掉了,馨宁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窗子下边的榻上等榆钱来跟她请假。
榆钱捂着肚子一脸不适的样子进来跟她道明原委之后,馨宁还假惺惺的道:“要不要帮你请大夫啊?”
榆钱摇了摇头,咬着牙道:“只是想跑茅房而已。”
馨宁点点头,放她走了,结果就看见她和屁股后面有火在烧似的跑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那管事妈妈就来了,道:“夫人,我们已经把跟这附近的几家庄子的管事联系了,他们都同意过来,您看我们要不要开了最大的待客厅啊?招待一下茶水和点心之类的。”
馨宁太久没管过家了,差点把这些基本的东西都忘掉,她点点头,道:“您做的很好,不知您怎么称呼?”
那管事妈妈听馨宁称呼她为您,有些不自在的道:“夫人您别这样说,奴婢夫家姓卢,原来是福王府管花木的,现在在这个庄子负责庄头的瓜果庄稼种植的。”
馨宁没想到他们来头还很大,就来了兴趣,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对襟,裙子是深褐色的,很老气,手很粗糙,指甲剪的很干净,头发用头油梳的整整齐齐的,裙子有点短,露出的布鞋和袜子边都浆洗的干干净净的,馨宁顿时对她充满好感,于是她问道:“你一直是管厨房的吗?卢妈妈?”
卢妈妈很恭敬的道:“是啊,我这手艺是跟我娘学的,我娘年轻时曾经在御膳房打下手,后来因为得罪了贵人,才出了宫。”
馨宁想在她这里打听一下消息,就道:“你来这个庄子这么久了,都知道这附近的庄子是谁家的吗?”
卢妈妈想了想,仔细的道:“咱们这一片共有六家庄子,靠湖最近的两家都是皇庄,一个是金河公主驸马家的,一个是兴宁侯府世子爷的,倚着山那家的是一个姓潘的大商人的,山脚下的是京里一家叫江南春的酒楼家的,他们在湖边养了许多莲藕和鲤鱼,用来供货的,跟那家姓潘的经常因为挖驱浇水的事情吵架,离咱们最近的一家庄子,他们家比较神秘,听说是周家的。”
馨宁眼皮一跳,不可置信的道:“你说是谁家的庄子?”
卢妈妈看了馨宁一眼,又朝外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偷听的人,这才小声道:“还能是哪个周家,那个在京城做了三年人质,好不容易儿子登基成皇帝了,她却早死了的那个周家呗!”
“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馨宁语气有些激动。
卢妈妈奇怪的看了一眼馨宁道:“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的,咱们庄子的田地和周家的田地挨着,他们那片是沙地,种了许多瓜,那瓜又大又好,我家那口子就跟人家问从哪里买的瓜秧,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听说他们主人家姓周,一打听居然是前太子妃周家的,不过好像主人是太子妃的姐姐,听说是被夫家休弃的,对了,那个下堂妇是新皇帝登基那几天就住过来了,现在还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