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放红珠去洗漱,她继续瘫在床上,脑袋放空,睁着眼睛看那绣着三羊开泰的承尘,结果瘫了不到半个时辰,红珠就回来了,她道:“已经把您的消息飞鸽传书给王爷了,应该两日左右就能得到王爷的回信了。”
馨宁点点头,觉得有点口渴,起身拿起茶壶喝了一口水,红珠见馨宁头发还有点湿,便拿了干布巾给她擦拭,还埋怨了一句,道:“您怎么不叫兰草进来给您烘干头发,这样湿着头发躺着,老了容易得头风。”
擦的没那么湿了,正准备出去吩咐兰草点的熏笼,然后就听见馨宁幽幽的道:“你见过满满吗?段璟对她好不好?”
红珠愣了愣,她这几年一直和时巽搭档在外面乱跑,没见过满满几次,但是她每次回去,都会去悄悄看一眼孩子,她知道馨宁的心情,于是仔细的想了一番,才道:“王爷非常疼爱郡主,亲自抚养她,有时连议事都带着她,她因此性格有点骄纵,其实我感觉她有点像姑娘你小时候,脾气超级大,还很淘气,崔妈妈有时一个人都看不住她。”
馨宁很是欣慰,然后想起了润哥儿,又有点难过的道:“早知道任冲还有那么一点靠谱,应该把润哥儿也送到段璟身边了,我身体不好,孩子一周岁前都是唐暮云带的,他也很亲唐暮云,万一段璟知道了,不喜欢润哥儿怎么办?”润哥儿可是长子,又先于老子当了皇帝,,将来润哥儿到了狗都嫌的叛逆青春期,难保父子俩之间不会生出芥蒂。
红珠也想到了这些事情,但是她明白这是她不能参与的话题,即便馨宁把自己当成姐妹,她只好安慰馨宁道:“润哥儿还小,谁还记得自己三四岁时候的事情?我反正只记得七岁以后的事情了。”
然后她又强行转移了话题,道:“您刚才说等我回来就跟我说您为什知道玉珍是顾照大人的人呢。”
馨宁把这些杂念都跑到脑后,毕竟现在段璟还没有真正打入京城呢,她想这些都太早,于是打起精神为红珠解惑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个家里的一应章程姐姐都没有变化吗?但丫鬟年纪到了,得放出去啊,我当年在家因为守孝,家里的人员都没什么变化,丫鬟的年纪也都颇大了。这丫鬟我没见过,应该是这四年新买进来的。”
“我们刚一回来,还没洗漱,顾照就知道了,这个倒是没什么?毕竟她是辽东的无冕之王,又对姐姐的行踪很是关注。可我已经是个死人,虽然有顾照的副将护送我们,但是毕竟跟他们不熟,我们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这一路我都没怎么出马车门,你的人又把我保护的密不透风的,顾照顶多知道姐姐是带了个人回来,但又如何确定是我。可这个顾照明目张胆的说请我一起吃晚膳,还说什么家宴。而且这个玉珍提起顾照时,仿佛我跟顾照一起用晚膳是天经地义的,并且她对我并不怎么恭敬,不像那个何家的,所以我猜测她是顾照的人。”
分析完之后,馨宁接着问道:“你可知顾照的具体消息,年岁几何?可有妻子儿女?”
红珠听了馨宁的分析,说起顾照就带了几分谨慎,她道:“他是御前侍卫出身,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他出身将门世家,他妻子跟他是门当户对的,可惜顾照三十岁那年他妻子因病去世了,两人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了,没有儿子,家里人要给他续弦,都被他以辽东苦寒拒绝了。他没有通房小妾之类的,后院非常干净,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平日里就是练兵,练剑,看书,忙公务,非常自律,每日必然是卯时起,亥时作。”
这样的人最是可拍了,毫无弱点,因此也毫无破绽可钻,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娶周淑宁了,难不成真是老树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