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被塞进了车里就看见了颜渊黑着一张脸,快步走到了驾驶位上。
颜渊冷冽的双眸,恶狠狠地剜了余笙歌一眼,那眼神好像余笙歌就真的杀了他儿子似的。
“嘭!”
颜渊用力地摔上了车门,转头冷冷地瞥了余笙歌一眼,吐出了凉凉的两个字:“坐好!”
余笙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触怒了颜渊。
颜渊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眸光中的冷色不曾退去。
余笙歌大而明亮的眼睛,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总有一种要被颜渊开车拉倒了山顶,然后会将她直接推下去。
她不说话,颜渊更怒,他不能够跟余笙歌发火,担心着她和儿子的安危,只能够一股脑地将憋闷胸腔之中的一团火发泄在方向盘上,他用力不停地砸着喇叭。
然后,能够看见一辆车,一边响着喇叭,一边在马路上疾驰。
“你能不能别按了?”余笙歌终于被嘈杂的喇叭声弄得心烦意乱。
颜渊从后视镜中瞥了她一眼,冷然道:“你还知道说话啊!”
余笙歌啐了一句,“我又不是哑巴。”
她的话很有道理,她又不是个哑巴,这话却让颜渊哑口无言,他收回了视线,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也不再按方向盘上的喇叭。
车驶入了玫瑰花园,颜渊用力地踩在了刹车上,车子猛然一顿,余笙歌也跟着一顿。
她蹙了蹙眉,恶狠狠地剜了颜渊一眼,冷然道:“你不知道车里还坐着一个孕妇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孕妇吗?”颜渊转头,嗓音凉薄地反问道。
余笙歌无言以对,默默地撇了撇嘴,跟在了颜渊的身后,从车中走了下来。
颜渊一语不发走在前头,余笙歌则是低着头不敢多言。
颜渊站定忽地转身,低着头的余笙歌一下子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哎呦。”余笙歌吃了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没事把自己的肌肉练成这样做什么?
撞得人家脑袋疼。
余笙歌给了颜渊一个幽怨的眼神,啐了一声道:“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颜渊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声音低沉地问道。
“我……”余笙歌抿了抿双唇,有些无奈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颜渊,说道:“我后悔了,然后正想要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你就来了。”
“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颜渊黑着一张脸又问。
余笙歌眨了眨澄澈的眸子,一脸委屈地说:“那天本来是想要告诉你的,但是你扭头就走了。”
“那天?”颜渊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问:“是我想要跟你求爱的时候,你用脚抵住我的胸口的那天吗?”
听见了门口的声音,女佣三姐刚刚推开了房门,就听见了颜渊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僵在了原地。
余笙歌的双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色,感觉自己的双颊滚烫滚烫的,她深深地低下了头,抿唇不语。
颜渊却不以为意,凑到了余笙歌的面前,又道:“不跟我做那件事就是因为你怀孕了?”
女佣四姐看着三姐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便走上前来想要询问是怎么回事,刚走了过来,就听见了颜渊说出了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咳咳……”
一口口水险些将余笙歌给呛死,她蹙了蹙眉,伸手扯了扯颜渊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别说了。”
“回答我的话。”颜渊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凝视余笙歌。
余笙歌现在只想要找感觉离开,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推开了颜渊快步地走了进去。
颜渊看着余笙歌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抬手摸了摸棱角分明的下巴,须臾,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敛回了目光。
眸色微敛,颜渊薄唇轻启,笑着说:“给少奶奶准备点清淡的食物,对了,我记得上个月近远送来了一盒血燕,也给少奶奶炖上,还有雪蛤、冬虫夏草、海参、人参、鹿茸……”
他恨不能一股脑地将颜家冰箱里所有的补品都念了一般。
这让女佣三姐和四姐怔在了当场。
看见少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现在又听见了少爷说出了关心的话。
这、这……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面升起来了。
回到了房间中,余笙歌摆开了大字型躺在床上,却并不见颜渊回到房,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姐就端着一盅燕窝敲响了房门。
经过了一上午的煎熬,有加上颜渊的质问,这会儿,余笙歌还真的有点饿了。
一口气吃完了一盅燕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咚咚咚。
这时,四姐又敲响了房门,余笙歌打开了门,见四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余笙歌问。
四姐笑了笑,“少爷吩咐了,给少奶奶炖点补品,这是莲子炖雪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