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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他抱她回到床上去。
余之遇枕着他胳膊,啄他嘴角,长腿故意骑到他身上。
肖子校闭眼笑,粗粝的掌心贴在她腿上抚摸,嘴上逗她:“没要够?”
余之遇不示弱地反问:“万一我说是,你还能交出粮来?”
肖子校失笑,笑声愉悦爽朗。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勾唇笑,矜持而迷人那种,鲜少笑得如此外放,余之遇因能逗他开心跟着笑了。
肖子校捏住她小下巴,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下,表扬道:“没白健身,扛折腾多了。”
余之遇红着脸推他:“还不是怕有人总是不能尽兴跑出去偷吃。”
肖子校调整了下姿势,埋首在她颈间:“起步太高,嘴已经被你喂刁了。”
这话哄得余之遇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肖子校才问:“去中新和他说什么了?”
余之遇哼了声:“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肖子校掐她臀一下:“是不放心。”
余之遇闷声问:“对我不放心?”
肖子校不答。
“说啊。”余之遇用小脚踢他,非要个答案。
“放心。”但他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想想还是会吃醋。
似是听出了放心背后的隐忧,余之遇拉起他的手,贴在胸口:“这里都是你呀教授。”
肖子校在那柔软上轻轻揉抚,低声:“……嗯。”
次日,肖子校难得睡到八点,发现床侧已空,他缓了缓起来洗漱。
厨房里余之遇正穿着他的白衬衫准备早餐。
肖子校自背后抱住她:“以往都不做这些。”边握着她的小手洗干净,“跟了我却要做,不是委屈了?”
余之遇身体后仰,倚在他怀里:“教授昨晚付出那么多,我不得犒劳犒劳?”
肖子校亲她脖颈,低语:“谢谢宝贝儿。”
最近几天他面上若无其事,心情其实很不好,余之遇知道了杜涛的事,没有安慰,也没多问,用他最爱的运动帮他疏解,让他睡了个好觉,他是懂的。
余之遇转过来,手臂环在他颈后:“一听你叫我宝贝儿,就恨不得以身相许。”
他挑了下一侧的眉毛:“那现在许一次?”
余之遇笑着推他去餐厅:“还是先补充体力吧,免得我中途饿晕过去。”
早餐过后,肖子校要去实验室,临走前他和余之遇聊了几句:“中新虽然发了微博,但建药材种植基地对于刚刚涉足中医药市场的中新而言是大动作,最近几天没有动静,要么是在筹备媒体发布会,要么就是陆沉在力压。依我对他的判断,在没有经过实地考察的情况下,他不会做这个决策。”
余之遇听得糊涂:“他不是总裁嘛,要力压谁?中新的微博都发文了,难道不是经他同意?”
肖子校耐心地为她解释:“总裁也有掣肘。他这个小陆总远不比校总有实权。老陆总并没完全退休,商女士还手握中新的财政大权,中新不是他说了就算,至少现在不是。”
余之遇想到了可能是老陆总和商女士的问题,可她以为陆沉身为总裁要是不拍板,中新的官方微博是不敢发文的。现在看来,她叹气:“那他这个陆总太憋屈了。”
肖子校笑的漫不经心:“等抽空你问问大哥,他刚接手万阳时憋没憋屈过。”
那是股份制公司,不是世袭制,陆沉是因为带回了可以令中新启死回生的资金才顺利成为陆总。可他终究年轻,更没有任何管理经验,股东们不信任,或者有私心的“老臣子”联合他人使绊子,都是最常见的企业内斗。
余之遇想通了其中的关联,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教授你不从商可惜了。”
“我也算半个商人。”肖子校稍稍挑眉:“在做课题研究时也需要考虑让成果最大的利益化。一方面是课题难度决定的,另外,专利的价格是专业价值的体现。”
余之遇爱惨他的自信和专业,抱着他不松手。
肖子校和她耳鬓厮磨了许久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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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肖子校所料,陆沉确实在力压在临水建立基地一事。
此前微博上的消息,是老陆总和商女士未经他同意擅自作主发布的。
在陆沉看来,别说舍近求远跑去临水,依中新现在的境况,中药制剂的销量尚不敢保证的情况下,根本不适合自建基地。在新生产线建立起来时,他已经亲自出面谈好了基地合作事宜,保证了新药的投产。短期内,他只想保持这种运营模式,尽管成本高了一点点,好在风险小,一时之间也不需要投入大额资金。
为了那条微博,他和母亲吵过,不惜以辞去总裁一职相挟,才勉强压下了商女士计划好的媒体发布会。不料,那只是商女士的缓兵之际。
就在陆沉准备和出差归来的杜涛谈一谈,他的所谓临水道地药材研究时,大阳网上忽然发出一篇署名余之遇,名为“中新新举措:在临水建全国首个道地药材种植基地”的新闻稿。
稿件将杜涛团队如何经历一年时间对临水万花山上百种药用植物进行研究的艰难历程披露了出来,并将几类中草药的研究数据予以公布,更以我国四十种名贵中药材之一的附子为例,将其道地性的形成的影响因素进行了阐述,甚至把临水气候条件对附子道地性形成的影响,以及万花山土壤微量元素的含量体现在了报道中。
肖子校的团队沸腾了。那是他们的研究成果,而余之遇的报道分明是将肖子校的名字换成了杜涛,将三年改为了一年。
叶上珠更震惊,即便她不清楚肖子校带着喜树他们正在进行的项目是关于临水的,她看过报道也知道那一定不是杜涛团队干的事。她第一时间给余之遇打电话,把报道的链接发过去。
只看了个开篇,余之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猛地想起那次电脑莫名黑屏的事,抓起车钥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