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呀……”怀中的小虎崽因为颠簸睁开了眼睛,细细地叫了一声在主人怀中蹭了蹭,被景韶抓着扔到了长榻上。小老虎这两个月长了不少,君清抱久了肯定会累的。
慕含章轻笑了笑:“何苦总是跟它过不去。”
景韶不满地在那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脸:“有些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慕含章缓缓摸了摸在胸口乱蹭的脑袋:“嗯,我知道。”景韶待自己的一颗心再清楚不过,但人心总是不知足的……果然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景韶叹了口气,自家王妃心思太细,不跟他说清楚怕是会多想,但重生这种玄乎的事他自己都不明白,又从何说起?
沉默良久,在慕含章以为景韶不会再说的时候,胸口突然传来了闷闷的声音:“君清,你相信这世间有鬼神吗?”
慕含章微微分开些看着他。
“我曾做了个梦,”景韶皱了皱眉,有时候他也怀疑,前世今生,会不会其中一个是个梦境,但梦境太长太真,又如此不可置信,“梦中给了我很多提示,像是南蛮不宜打,西南的防布等等,但这些东西又不尽然会全部应验,所以……”
慕含章有些惊讶地望着他,本以为是什么不能说的消息来源,如今却是个梦,但若是上天所给的提醒,这一切还真就说得通了,毕竟再好的消息来源也不可能那般详尽。
“并非是我有意要瞒你,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我自己都不明白。”景韶直直的看着他怀中人,心中却暗自后悔,自己应该再编个理由的,这般直接的说出来,若是他不信,反倒误会他胡乱搪塞可如何是好?“你信不信都不要紧,我只是怕你多想,我……”苦恼地挠了挠头,其他的事都能处理好,唯独面对着自家王妃,总是干蠢事。
慕含章沉默地望着他良久,缓缓开口,叹息一般地轻声说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景韶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竟是信的!“君清,你,信我的话。”
“我信你。”慕含章缓缓勾起唇,这种秘密自该是藏在心底,连父母兄弟都不能说的,他却这般说给自己,就只为不让他多想,这般的心意,又如何能辜负?
不是信你的话,是信你!景韶细细地回味话中之意,只觉得整个心都涨得满满的,忍不住寻着那柔软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一吻缠绵,所有的心结尽在这一刻消散,景韶第一次尝到,只是一个吻,便让人迷醉如厮。
以君心,换我心,始知相忆深。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喘,景韶看着怀中面色微红的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划在人心上,痒痒的,暖暖的。忍不住又凑了上去,再次含住那泛红的唇瓣,一只手不安分地慢慢探入衣襟之中,轻车熟路的解开衣带,带着薄茧的手抚上那莹润的胸膛,在那小小的凸起之上揉捏按压。
慕含章颤了颤,轻推开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好像还有什么事忘了问他:“我记得还有个事要问你,可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景韶勾唇,手指屈起,捏住一颗小豆轻轻一扯。
慕含章惊喘一声,还想说什么,立时被景韶堵住了唇,不多时,待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放到了软塌上。
景韶不给身下人任何抗议的机会,迅速剥开他胸前的衣襟,覆唇上去。
“嗯……不行,会有人……”他们现在是在西南王府理事的正堂中,随时会有人进来通禀,慕含章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紧张不已。
景韶见他分神,趁机向下抚去,握住了要害之处。
“唔……”慕含章咬唇忍下脱口而出的轻吟,瞪了他一眼,换来的却是身上之人骤然加重的喘息声。
“君清……”景韶跨在他身上,隔着衣料与他磨蹭,俯身含住一只耳朵轻咬,沉重的喘息不停喷在那白皙的脖颈上,使得那一片渐渐染上了粉色。幸好刚刚嫌累赘,进屋就脱了盔甲,伸手在腰间掏出小盒子。
“不行,这里……”慕含章还是紧张不已,若是突然有什么人进来可如何是好,只顾着操心这个,要问景韶什么完全被抛在了脑后。
景韶笑了笑,将他翻了个身,趴卧在长榻之上,免得他再去看那门,恶劣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只要叫得声音大些,那些人自然不敢进来。”这般说着,将沾了香膏的手指推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啊……”慕含章猝不及防被他钻进了身体,想瞪他,奈何自己趴着根本看不到他的正脸。
姜朗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嘴角有些抽搐,拦下了要进去送文书的书记官,迅速打发人离开,然后目不斜视地将正堂的门缓缓合上。
“别怕,姜朗在外面守着呢。”景韶见身下人一直紧张不已,这样下去哪还能觉得快乐,不禁有些心疼,不忍再逗他,吻了吻那漂亮的蝴蝶骨,轻声安慰道。见他果然渐渐放松下来,便放心地轻抚着那柔韧的腰肢,然后分开那诱人的圆润,弓身冲了进去。
慕含章顿时攥紧了颈边的圆枕,这半个月忙着打仗,又顾忌他的伤势,两人一直未曾彻底亲热过,如今解开了心结,再身体相合,待那疼痛缓过,只觉得美妙无比。觉得自己这般心思有些丢人,慕含章把脸埋在枕间,幸好这个姿势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这般可爱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景韶的眼,忍不住弯起眼睛,扶住那漂亮的身体,驰骋起来。
姜朗站在门外,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屋内的水渍之声不绝于耳,加之偶尔溢出的惊喘,直教人面红耳赤。职责所在不得离开,只得向外挪了两步,脑中却又禁不住描绘屋内的画面。他家三代都是太医,皇室的种种自小也听过不少,像成王夫夫这般恩爱的着实少见。
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日头,姜朗少年不禁有些怅然,这次回京,父亲估计就该给他议亲了,可惜自己是嫡子,若是也能娶个王妃这般的男妻该有多好。
亲热过后,景韶抱着还在微微颤抖的人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内衫衬裤,让卫兵去收拾内室,自己抱着自家王妃在软塌上歇息。慕含章十分疲累,靠在景韶怀中,闻着他身上干爽的气息很快就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人,景韶轻舒了口气,这样一来,君清就该忘了要问什么了吧,就怕他问起那个梦是不是新婚之夜做的,再疑心自己是因为上天的谕示才对他好就糟了。
“哇唔!”一开始就被景韶用脚清理到地上的小黄,颇为不满的扒在软塌边挠他的裤脚。
景韶用脚趾搓了搓小虎头,结果被它抱住使劲啃。
在西南封地这段时间甚是平静,打了两月的仗总算能喘口气,将士们都很是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景韶。因为他发现后面的那些小竹楼都是西南王圈养美人的地方,每个竹楼各自不同,其中有一个尤为特别,整个一间房都是软垫,应当是专供西南王寻欢作乐之所。
景韶命人把这里打扫干净,铺上新的软垫和毯子,然后,就天天搂着自家王妃在这里胡天胡地。
慕含章起初还陪他玩,结果发现这人惯不得,越是由着他,他便越发的得寸进尺,连白日也不肯让他下楼去,一怒之下不肯再住在这里。尤其是看到右护军那躲躲闪闪的目光,更是觉得丢脸无比,坚决搬回那个正经八百的正堂去住了。
63第六十三章 伏击
逍遥的日子总是短暂,十日之后,圣旨就到了云城。宏正帝先大肆称赞了景韶一番,然后命他即刻挥师东南,平叛包庇反贼、刺杀皇子的东南王。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临时被派来接手西南政务的两广总督。
西南一直是藩王治理,如今乍然回归朝廷,要做的事何止百千件,皇上早有密旨让他在平定西南之后先行接手,本以为少说还要一两年,万万没有料到成王竟然只用了两个月,总督的花白胡子都快愁成全白的了。
景韶十分庆幸父皇没让他留下来先把政务捋顺,拍了拍愁眉苦脸的总督,很不讲义气的当天就拔营而去。
东南封地与西南并不相连,中间隔着两广。两广历来是流放之地,城镇分散,人烟稀少,但胜在风景秀美。峰峦叠嶂,清溪飞瀑,令人目不暇接。
入了秋,天气不再那般炎热,遇到景致好的时候,景韶就把马车里的人拉出来跟自己一起骑小黑,小虎崽因为又长胖了被景韶拒绝上马,只能委委屈屈的扒在车窗上向外看。
右护军看着舒舒服服地把王爷当靠背的军师,骑了几天马的脊背不禁有些酸疼。左护军见他在马上乱动,渐渐靠过来:“你若累了,跟我骑一匹。”
急行军的时候为了赶路昼夜不停,就会两人同骑一匹轮着休息,所以左护军提出这个建议也并不越矩,只不过……
右护军听得此言,一个机灵就清醒过来,“我与王爷的情谊,便于右护军与左护军那般”,王妃当日的话,言犹在耳,看看前面两人,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左护军,顿时如遭雷劈,差点掉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