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庆陇的高地处,庆陇没什么高山,最高的地方是郁山的鹧鸪台,本来是庆陇最好的观星台,如今满是受灾群众住的帐篷。她被误会成了志愿者,还套上了志愿者的红马甲,别说拍照片了,连给人端泡面的时间都不够。
被大妈紧握着手道谢,她借机打听,“大婶,你知道青禾里的情况吗?”青禾里就是梅清雨的老家所在地。
“姑娘,青禾里也被淹了,俺就住在离青禾里不远的地方,全被淹喽,要我说,都怪村干部……”早已预想到青禾里被淹没,簇簇倒是听到了别的信息。
“您说村干部,能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吗?”
大婶姓李,先前走失了牛,在庆陇睎山脚下的土坡后面找到了牛,连续的大雨冲刷,冲散了土坡,露出埋在土里的半截白色骨头,她刚想一探究竟,被老陈赶走了。老陈说那是畜牲骨头,她是养牛羊的,怎么可能分辨不出畜牲骨头,那分明就是死人骨头。这老陈怎么看怎么邪乎。后来他男人修堤坝的时候伤了腿,经老陈之手拿到的福利费也是最少的,分明是她撞破了老陈的秘密,让他怀恨在心。好在洪水来时她和她男人都在外地,孩子也在外面上学,人都平平安安的,只是房子被冲垮了,损失了财物。而村干部老陈却被洪水冲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簇簇听的正尽兴,听到不远处的呼喊声,“志愿者都来搭把手!找到活人了,都来!”
人实在太多了,推推搡搡之间不知谁推了她一把,那男志愿者看到簇簇站出来了直接拉着她一路往下走,手劲大的很,“姑娘,你真勇敢,来当志愿者,做又苦又累的活,我一个大男人都撑不动。”
“可是,我不是……”簇簇刚想拒绝,直升机的螺旋翼声音直接盖过了她的声音,鼓鼓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原来操场大的平台上停了好几架直升机。
“待会下来你去帮忙抬担架就行……”男志愿者帮她系好安全带,她发现后面还坐着好几个人,都穿着志愿者的红马甲。
有一个男人,长的让她莫名生出一种熟悉感。明明其他地方长的都不像,只有眼睛,直到她对上了一双澄明的凤眸,还有簇簇看到了那个明显的耳钉。
是少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