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下属的庆陇晞山,发现了总计一百四十具白骨,死亡时间为五十年前,骨龄最大的有七十五岁,最小的才八岁,大部分人的死因是活埋,此案也称“晞山案”,冰山揭露一角,震动了全国。
“辞暮,她是谁?为什么说我家破人亡了……”梅清雨之后被少首喊人制住了,何晗羿抱着簇簇离开了闹哄哄的现场。簇簇没有生气,脸颊红肿着,她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
何晗羿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道:“簇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会怎么做呢?”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还是你违法了做了不好的事?”
何晗羿蹭蹭她的发顶,“傻姑娘,我没有做这些,只是,我不想让你想起糟糕的回忆。”
“可是再糟糕,也是我的回忆,我想记起来。现在心里空空的,好难受,我肯定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簇簇摇头,“你能说说我的从前吗?”
“从前啊……”
“其实从前我们父子关系并不好,老大是个闷葫芦,老幺又是个捣蛋鬼……都是簇簇来了之后才变化的。”韩让和谢博湛在温茗居喝茶,难得回忆起了过去。上天似乎都很优待这两个男人,韩让除了染白的双鬓,光看脸连皱纹都少,只有眼角的细纹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的积淀,而且勤于锻炼,一直偏瘦,和中年的发福秃顶都沾不上边。他年轻时颇像一位港星,如今这位港星老的不成样子了,韩让倒是和当年变化不大。谢博湛发现韩让现在只喝瓜片茶,茶点只要了一碟松子酥,他在国外这些年,自己的老友居然改成了偏甜的口味。
韩准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满肚子心事闷着不说,韩刑又是个混世魔王,总让人头疼。一切都是簇簇来了才发生了改变,簇簇使韩刑变得当担顾家,又让韩准变得细致温和,本来父子叁人见面都不会说几句话,簇簇进了韩家的门后,之后大家都能在饭桌上相谈甚欢了。
“家和万事兴,你这儿媳算是讨对了。”谢博湛抿了一口鹊仙春,“韩准现在不用你担心了,步步高升,就是韩刑……哎,可惜了。”颇为惋惜地摇摇头。
“博湛,我要去一趟庆陇。你应该知晓元首此时召你回国的用意。纸包不住火,元首得给庆陇一个交代,只是无论如何,大选将临,不能让楼家得势,中都的局面就先交给你了。”韩让搁下茶盏,窗外传来阵阵轰鸣,原来温茗居的顶楼搭砌了巨大的平台,一直是直升机停放的地点。螺旋桨强劲的搅动声就连茶室都感受到了轻微的震颤,不需要任何批示光明正大在中都市区调动直升机的人,怕是只有韩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