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连曾榕自个都捂着脸笑了,屋子里的丫鬟各个都死命憋着,太太和七姑娘也太逗趣了吧,两人一唱一和就跟唱戏似得。
也亏得夫人这性子,竟然能和七姑娘玩到一处去了。
曾榕也觉得自个这般太不严肃了,可实在是不合她太太的身份,便赶紧对纪宝璟道:“我今个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的。”
“太太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是,说请也太过生分了,”纪宝璟嘴角噙着笑,她是真开心,瞧着清晨与她这样子,就知两人平日相处着,也定是有趣地很。
于是曾榕便将自个的难处说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太太病中,我也不敢多劳烦她。只是这明个就该送礼过去了,到底是白喜事,咱们家也不该失礼与人。所以我便想着,你也是理过家事的,便叫你替我拿拿主意。”
纪宝璟一听是这事,立即便将先前两家七十岁老人去世的例子,给举了出来,就连送去的东西,她都能说出个大概来。曾榕也是读过书的,知道这人的记忆力。只是纪宝璟张口便来,可是把她惊住了。
“家里的人情来往的账薄统共有两份,一份在大伯母那里,还有一份便在帐房上,大伯母那边自然是不好打扰,待会我叫人去帐房上取回来,太太你照着先前的定例,再添加些。毕竟八十这样的寿数,咱们纪家这几十年来,也是头一遭,估摸着爹爹这几日也便该回来了,”纪宝璟轻声说。
曾榕瞧着她进退有度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这漂亮又聪明的姑娘,还这般善解人意,你说哪个人会不喜欢啊。
她欢喜地应了一声,又逗了逗纪清晨,这才回去准备去了。
待她一走,纪宝璟便叫玉容去前头帐房去拿帐薄。先前她学着管家的时候,老太太便叫人给了她对牌,家里的帐薄她可以随时看。虽说韩氏心里有些话,可是纪宝璟一向知分寸,知道是祖母疼爱她,许了她这样的特权。但是每次她去看帐薄,还是事先知会韩氏一声的。
便是这次,她也叫人与韩氏身边的管事说了一声。
待第二天的时候,纪延生赶了回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去了丧礼。一直到晚膳之后,才与曾榕一块回来。
两人给老太太请安后,又回了院子。
曾榕见他满身疲倦,便是立即吩咐了人准备热水,叫她去梳洗。都说小别胜新婚,况且他们又正值新婚,纪延生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只是他话音还没落,曾榕已羞得面色通红,推了他一把,娇笑道:“不正经。”
纪延生哈哈大笑,没一会便去洗澡了。
待他出来的时候,曾榕见他连头发都洗了,忙叫人拿了烘头发的手炉过来,亲自帮他烘头发。
“我听说这几日大嫂病了,家里都是你在打点,”纪延生柔声问道。
曾榕立即笑了,说道:“哪里都是我了,家里的仆妇倒是都能干,还是大嫂理家有方,便是病了,底下人也是丝毫不乱。”
不过她又立即道:“倒是璟姐儿,才叫我惊讶呢。”
纪延生听她提到长女,便是挑眉,“哦?”
曾榕便立即将她因为叔祖父的事情,与纪宝璟商议,谁知她张嘴便道来,她是真被惊住了,她自个也是读过书的,知道这背书可是件难事。寻常人记忆力不行的,诵了十几遍才记得的都有,倒是宝璟信手拈来,可见这记忆力可真是了得。
纪延生听她夸赞纪宝璟,便笑着问:“你与她们倒是相处地好。”
曾榕立即撇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别说,我这才把沅沅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