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回道袍慌不择路狂奔而去。
只留下风尘女子们不满的叫骂:
“哼,看他衣服穿得还光鲜,没想到是个没胆的……”
……
西南边有一户大庄子,院墙深深,此刻正有十几个穿了黑衣蒙面的人从围墙里翻出来,背着染满鲜血的包袱,拿着雪亮的刀,个个狰狞笑着。
其中一个伸手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就想扔进院墙去。
清虚道德真君从后面走来,见了这许多人也不以为意只是开口问道。
“尔等有没有看见……”
“被看到了,杀!”
一众杀人越货的黑衣人全部拿了刀,狂吼着扑过来了。
极度不悦的一闪身,退让开来,却惊见那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的人收势不住全部撞在一起,顿时——
“啊啊啊——”
砍出去的刀重重砍在同伴的身上,鲜红色的血喷洒出来,十几个人就这样慢慢摇晃着,倒地。
清虚道德真君:……
也不想想这是个风高月黑的日子,如此深夜,依旧没有睡下的,究竟都是什么人。
于是普贤真人很快就看见他的师兄师弟狼狈无比的回来了。
“我没找到人。”
“我也没见到一个凡人。”
咬紧牙关,死也不说各自遭遇。
“其实应该在白天去问的。”
“我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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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现在后悔得想哭的心都有。
都怪他这双眼睛。
怎么没看见这群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中间居然还有一个穿着破烂得好象樵夫的家伙,想来也是,不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怎么会和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同行。
身体僵持在那里动弹不得,恶毒的蚊子疯狂的咬着他的手臂和脸。
痒得他拼命想去挠可惜只能一遍又一遍想罢了。
这个夜晚,漫长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
“呵———”
太乙真人打着呵欠,从楼上走下来。
吵了一个晚上依旧精神奕奕的孙悟空和寒华你瞪我,我瞪你,就差没有直接亮兵器打起来了,这还要归功于一旁不助劝解的哪吒,和努力啃了一晚上糖葫芦看好戏,见着不妙就赶紧大哭一通的旋照。
“你们都没睡啊——”
懒洋洋的舒展筋骨,太乙真人望了望楼上:
“还没醒?”
“大概吧!”哪吒也忍不住翻翻眼睛,又不能去看,我们怎么知道?
“那就好。”
“啊?”
太乙真人在桌边坐下,伸手捋了下胡须,郑重道:
“贫道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几分端倪来了。”
“……师父,你想什么想一个晚上?”
“胡闹!”太乙真人不悦道,“自然是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的问题。”
“太乙真人?不要告诉俺老孙,你想出来了?!”
极度不满的将这猴子的爪子从自己肩上挥开,太乙真人嘀咕着下次有机会去方寸山见菩提老祖时一定当着他面,说几句这猴子这般无礼,真真可恼。
“贫道只是说,瞧出几分端倪。”
寒华虽然极力摆出一副不愿意不在乎不关心的表情,但是眼睛还是暴露了好奇的心理。
失了记忆与法力的杨戬,就这样在人间,到底要去哪,的确让人好奇。
见自己师父好奇得快死了,还死要面子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来,旋照悄悄吐吐舌头,从凳子上跳下去,抓住太乙真人的袖子,一叠声道:
“太乙祖师,说说嘛,我们到底是去哪里啊?”
对于女孩儿这样的撒娇,太乙真人显然极度受用,呵呵笑了又捋下雪白长须,才开口道:
“应该是——”
忽听一声巨响,陈旧的客栈摇摇欲坠,紧跟着是哮天犬的狂叫,以及——
“玉鼎真人,你,你……好,小道不动,你把斩仙剑拿开!”
楼下众人全都失色,赶紧冲了上去。
房间已经有一半成了废墟。
不过另外一半却好得很。
杨戬半梦半醒的靠在床上,眼神茫然,以手抚额,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如往日一般清冷深邃。伸手自床边拿起衣服,间隙带有金色光华的长发散落于肩,望向床前门边如临大敌的众人时,不禁微微拧眉:
“师父。”
玉鼎真人盯着陆压道君,而后退后一步,将架在他颈上的斩仙剑移开。
“呼!”陆压道君立刻夸张的苦起一整张脸,“小道年方二九,年华正好,虽然这张脸只能称得上是三界第三,万一划伤了,这可如何是好?”
哪吒扭过头去,大约已经想吐了。
这么多年不见,这陆压道君怎么还是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