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又嗅,万分舍不得:
“就算被主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君再心痛也不能从我肚子里掏……上次丁香吃的好象就是这种仙丹,吃下一粒都能把神仙打飞到天上去……”
张大的嘴又闭上了,望着仙丹的眼神变得无比可怜,终究万分不舍咬牙一寸寸的将仙丹从嘴边挪开,再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
“这么厉害的仙丹,还是留着给主人吧……”
哮天犬从地上窜起来,直接扑向了翻倒的丹炉。
“汪——呜啊……”
烫死了!
捂着爪子猛吹气,瞪大了眼睛望着丹炉绕圈子。
“这么大,怎么拖得走啊?”
抓抓乱成一团的头发,很是纳闷:
“主人要老君这炉子干嘛,这拖不成又变不小,还烫得要命……”
“哮天犬!”
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哮天犬歪着头看着炉子:
“恩,我正想事情呢别吵……啊?!”
吓得直趴在地上,哆嗦着往旁边缩:
“真人……我……我……”
滚滚浓烟一接近那冷冽清孤凛然生寒身影,就好似被无形吞噬再无踪迹,正冷眼望来,哮天犬欲哭无泪——主人呢,不是说他挡着玉鼎真人的么?
不等玉鼎真人说话,哮天犬立刻抱住脑门坦白:
“真人刚才来了,主人就让我先走……所以主人在哪里,小……小犬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哼。”
“真人,是实话,真的是——”
话没落音,哮天犬就惊诧的望着猛然转身欲走的玉鼎真人。
他自然不知道,与此同时追到三生殿的那抹元神已然发现杨戬的踪迹,知道自己追错了方向的玉鼎真人哪里有闲心再看哮天犬一眼,本以为直接去瑶池对上鸿钧道人是大不智,于是心下念及区区天庭除了兜率宫之外,又哪有别处值得杨戬费心?故而分神往东,自己来了兜率宫,没想到竟是大错。
这满地狼籍——陆压道君已经事先来过兜率宫了——他竟是没有想到这点,自知追错方向的玉鼎真人也不细看,立时要走。
却不想异变忽生。
哮天犬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那本来一步就可迈出的殿门,竟好似现出了道无形壁障,心事重重又心神不属的玉鼎真人猛然凝目,却因先前走得太快已来不及后退——只伸手一挡,法力却好似消融于无形,直若旋涡急流扑面而来——
“真人!”
哮天犬扑过去却已经迟了。
兜率宫殿门就仿佛忽然裂开一道无形的口子,瞬息将玉鼎真人吞没了。
“呵呵呵呵……”
低笑声响起,一团淡灰色的气旋慢慢自兜率宫殿门浮现,而后舒展开来,宛如一卷画纸,轴角高悬的玉色风铃,正动也不动,宛如死物一般垂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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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受重创,玉鼎真人猛然一震后闭上了眼睛。
一时之间,龙吉公主似乎觉得眼前所见的玉鼎真人忽然陷入了云雾里仿若模糊,再细看却又不是……也许是那些本来近身不得的云雾红线,突然在瞬间覆了他的身前。
被漫天红线拂过的面容更见苍白。
龙吉公主本就对心中突起的畏惧心寒,自千年以来,她很少有这种感觉。可这寒意一起,就难以遏止,她一步步退后。
无论如何,她总不能也无法正面对上阐教玉鼎真人。
那是杨戬的师父。
如今见他不再追问杨戬只是站在三生殿门前不走,龙吉公主哪里还愿再说什么,转身匆忙入殿。
所以她不曾看见那云雾隐约之中本是孤冽冰冷的身影,突然站不住似的往前一倾,在那天漫天肆意张扬的红线下无力的撞上了华美的檐柱,又顺着那盘延修长凤纹的玉柱慢慢滑坐于地……
“杨戬,玉鼎真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