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五彩石,倪君明总会有所失常,所以白泽并没有发现异样,反而扶持的手还紧了紧。用眼神示意蓬莱紫府的诸仙去四周探视,总要搞明白陆压是为什么跟杨戬打起来,按这两位的性子,以及漫天飞舞的那些青鸟毕方,不是王母娘娘还有谁,这原因绝对不同寻常。
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嘴张得比一个大的梅山兄弟肯定不是好选择,看他们那一脸呆滞模样像是在怀疑眼前真实度,清醒的都不会去找他们,于是那些瑟瑟发抖想跑却又被这场战引发的天地异象骇得瘫软在地的土地山神们就倒霉了,一个个像被拎脖子的鹅一样拎到敖春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白泽厉声道。
那些土地山神战栗的缩着脖子,想挣扎又挣脱不开,见这一群虽无车无驾,服饰各异却各尽华美,神情高傲冷肃,为首又是一位着华丽繁复古朴图腾与祥云交织的淡金色长袍,隐约见璀璨光华的珠冠垂珠下清俊容颜的上仙,纵然不识,那等煌煌气象一看也是大有来头的,由于被带到云上,距离那战得风云变色的两人更近了些,于是土地山神们一个个面如金纸,汗如雨下,说不出个完整句子。
这时候,那面色惨白直着脖子强撑的蒙山山神就格外显眼。
白泽见众小仙那等模样已然皱眉,不耐的指了指,顿时就有人将蒙山山神拖上前来喝问,令其速速禀告事情起末。
被那惊天动地的威势震得身躯直抖,兀自扳着脸孔强撑的蒙山山神脱口就是不驯之言,不快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我等是天庭派遣驻守一方的土地山神,凭何向你等回话?”
一句话说得瘫软的众土地又都暗暗羞愧,蒙山老果然是不畏强权不惧强势的好风骨。
那边白泽怒极反笑,瞥了眼蒙山山神,一拂衣袖,劲风击在山神脸上顿时肿起好高一道红印,撞得他直飞出去跌得七晕八素,其余蓬莱诸仙也是冷然怒意,自东华帝君从天庭退居紫府蓬莱后,历经千年,三界后来的神仙多得是不知帝君名号怠慢轻蔑的,这正是对倪君明忠心耿耿的诸仙之大忌,纵然蒙山山神是真的不知他们身份不是有意轻慢帝君,也足够他们勃然大怒了。
“好大胆子,可知是帝君驾前?”
白泽居高临下睥睨着被倒拖过来满嘴都是血的山神,还没等他再问,那山神听闻帝君二字惊骇胆颤之色自眼中已一闪而过,又露出强硬倔直的神情:
“我等自奉天庭勒令驻守一方,自向天庭陛下与娘娘交差,就连那三界司法天神也不过代我等传达,不知帝君是哪一位,从何而来?”
还不等土地们在心中叫好,焦急欲知眼前之事却又按捺住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听着敖春完全不耐了,不懂这是哪里来的狗屁山神,向来沉香齐天大圣不都是一敲地一个问话的,偏生怎么出了个这等夹杂不清的。
他面上神色,白泽自是瞧得分明,连那抹焦躁愤怒也感受得真真切切,哪里还会跟这一小小山神磨蹭下去,若非白泽性情不是暴虐的那种上古凶兽,早就亲自抬脚踹那山神脸上了,白泽眼中杀意一现,诸仙立刻就领悟到了,也不在意,直接将他拎起来狠狠摔落。
就算云层高了点,但是没听说过那个神仙是摔死的哪怕是小小土地山神。
所以蒙山山神砸落废墟之中,身上血肉迸溅,脑袋歪在一边奄奄一息在血泊里抽搐时,土地们惊骇颤抖得又全部软倒,哀叫声不断:
“蒙山老,蒙山老!”
“蒙山…山神?”通晓三界山川的白泽立刻了然,俯视地面的目光愈加轻蔑,“好个沾名沽誉之徒,不通是非不晓事理,也不分所见仙官德行只将怠慢瑶池仙官当做秉直不阿。错非尔蒙山殊荣,外人哪个愿被你平白斥责,便忍你一时你当做对方理屈,还自命德高望重,这般彰显声名愈加得意,直认忤逆斥责上仙便会受人赞赏,今日竟不知死活到吾等面前,似脑门后挂了镜子只照得见旁人照不见自己,你若尽责一方,如何擅离蒙山至此,你若耿直忠义,就不该畏缩躲避!尔等谁若想与他一般找死,大可不答我问话!”
土地们瑟瑟发抖,个别不懂白泽轻蔑言语究竟何意,大半心下斗转,各自思量,非是他们不敢与瑶池仙官呛大小声,委实人家眼里都没有自己,理都不用理会自己,哪来的机会给自己忤逆瑶池仙官。若是没有蒙顶茶,瑶池仙官谁认得蒙山山神是哪根葱哪根蒜啊,旁的不讲就说司法天神那事,若非杨戬法力尽失抱着哮天犬求助无门,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哪个敢去刁难啊,别说斥责司法天神寡恩薄情六亲不认了,铁定是走不到杨戬面前的,大概都轮不到被梅山兄弟拍飞哮天犬挠死,就被天兵踹下去了,要知道三界司法天神可不管你蒙顶茶是什么稀罕之物。
这般说来,杨戬后来回到天庭也没睚眦必报派人来找蒙山山神麻烦。
这种大度好像跟他们印象里的司法天神不符,不过也正因如此使蒙山山神愈加得意得没形了——完全忘记自己当初怎么崇敬蒙山山神的土地们哀痛尽失,瞥地上那垂死的蒙山老,觉得这个称呼也没甚敬意了。
连忙战战兢兢,唯恐不周到的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听见五色琉璃时蓬莱紫府众仙还有些疑惑。
当土地转述陆压道君抽出金黄发簪时言语,顿时敖春惊怒,白泽等仙也凛然转而视激斗中的两人,原来是为五彩石!不管前因后果怎么到此,轩辕剑又怎么样,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