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连贺知春鄙视他,都打不起精神来反驳了。
“水是很好,能将人洗得干干净净的。”
贺知春听得,抽了抽鼻子,快速的朝前游去。
先前那个冒充她阿爹的家伙呢?她奋力的游着,感觉背上的崔九越来越冰了,不一会儿,果见那湖面上有一条乌篷船,贺知春大喜喊道:“船公,救小女一程,必有重谢……”
那乌蓬船上的艄公听了,撑着杆儿便往这头驶来。
贺知春迎头而上,“船公,我阿哥溺水了,你先帮我将他拖上去。”
她说着双手将崔九给推上了船去,好在她平日里吃得多,力气大!贺知春想着,然后自己一个翻身上了船。
船公见崔九身上伤痕累累,已经脸色发青,为难的对着乌篷船内喊道:“公子,这人快没气了,咱们……”
贺知春瞪了他一眼,“你才要没气了呢!我阿哥好得很。”
她说着,对着崔九身上按了按,又揉了揉他的胸口,手心脚心的,忙活了好一阵子,直到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风吹得发凉了,这才扭过头去,说道:“船公,适才我太心急,说错了话儿,还请见谅。不知这船中是否有热水,给我阿哥喝上几口。”
“你带你阿哥进船里来吧,不然那山匪追出来,一眼就能瞧见了。”
贺知春一听这声音,这不正是那个冒充她阿爹的家伙了。
她脸皮向来很厚,也不推却,直接拖了崔九进船仓,只见里头端着着一位穿着白色圆领窄袖,绣着素色山茶花团花的小郎摇着扇儿,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崔九这时候醒了过来,艰难的坐起身来,将贺知春拦在了身后,他的嘴唇发青,随便一动都疼得呲牙咧嘴的,可是他知道,先前里是阿俏一直护着他。
他是小郎,如今醒了,理应又他来护着她,毕竟阿俏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女童罢了。
“兄台可是江东陆氏?兄台的救命之恩,我们兄妹没齿难忘。”
那公子摇了摇头,“便是我不搭腔伸手,你阿妹也能带着你游到岸上去。我瞧着她水性极佳。是以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
贺知春听着,一下子对他改观起来,只见他生得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耳垂肥厚,容姿颇为俊逸,也只有如玉君子的品性,才对得起他这份美貌。
“在下陆寻,正是江东陆氏。家中经营些茶生意,是以来这君山想看看银针。兄台如何称呼?”
贺知春要说话,崔九却是拦住了她,“在下清河崔……”
他才刚说到崔字,整个洞庭湖面上便热闹了起来……林司马扯开嗓子喊道:“姓徐的,你若不把崔九放出来,老子今日血洗君山!”
“……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