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头嘿嘿一笑,“没事没事,那姑娘有点意思,不哭也不闹,一直静静地坐在那儿想心事。”
“那就好!”易云多少放心了一些,征得了海曼的同意,进屋来把衣服递给她,又按照她的吩咐,给她打了水。
海曼把自己洗干净了,又把那条床单拽下来顺手洗了,收拾妥当才把易云叫了进来。
易云见她目光严肃,头皮直发紧。他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了,穷凶极恶的坏人都不怕,却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畏惧有加,看来这人真是不能心中有愧啊,有愧气势自然就短了一大截。
“啪!”海曼一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光,“这一下是为你闯入我的卧室用刀子指着我而打的!”
易云知道这是他应得的,不躲不闪,站在那儿老老实实地等着第二下。谁知道海曼却收了手,语气淡淡地问道:“那个碧玉箫是怎么回事?”
“姑娘不知道吗?”易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姑娘不记得了吗?那天在街市上,程亚柔被在下追急了,就顺手把碧玉箫塞给了姑娘……”
他这么一说海曼倒是记起来了,她唯一一次出林府就是归宁的那天,那天在街上确实看到一个青衫男子在追赶一名劲装的女子,她还跟那女子撞了个满怀。原来那青衫男子就是易云,劲装女子名叫程亚柔。
“她没有塞给我任何东西,我们只是撞了一下,你被她骗了!”她说道。
易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想想也是,她住在林府,锦衣玉食,又何苦落下他的一枚碧玉箫呢?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也确定自己被程亚柔骗了。
“好一个狡猾的丫头,把我骗得好苦啊!”他忿忿地握了握拳头。
海曼扫了他一眼,“你要找碧玉箫,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去找我要?非要半夜潜入我的卧室?”
“不瞒姑娘说,那碧玉箫是一位友人秘密相赠,不能被别人知道。”易云面带歉意地说道,“在下绝非有心侵犯姑娘,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更没有想到会碰上那样的事情。姑娘想怎么处置在下,在下都绝无怨言。姑娘若是想立刻成亲,在下马上就带姑娘回去见在下的爹娘……”
“我不用你负责!”海曼打断他的话,看着他郑重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易云这下彻底愣住了,怎么回事?她说不用他负责?还说谢谢他?他没有听错吧?还是在做梦?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很疼!
海曼见他这模样,糟透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在易云出去的这段时间,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理了一个顺畅,虽然不确定,但是下媚药的十之八九就是西院的小少爷林光,除了他,她想不出林府还有谁能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任何一个女人把第一次稀里糊涂地给了一个陌生人心里都会不好受,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对爱情总是抱有无限美好的幻想,她们希望把自己所有都留给最爱的男人。海曼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她还没有肤浅到为了贞操去死,更何况那关系到自己的生命,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为可贵的,一切的不快和痛苦都将随着时间的延续淡去,只有活着才有幸福的机会。
她甚至有些庆幸昨天晚上易云在她身边,比起失身于那个卑鄙无耻的林光,她倒是宁愿给了易云,最起码这个人看起来还算顺眼,基本上也是个好人。
“姑娘,你确定不用在下负责吗?”易云小心地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