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几个老不死的……”姜世泽怒吼到一半,突然冷笑起来,“他们想死吗?好,朕就成全了他们。娄鸣,你给朕吩咐下去,派御林军严密‘保卫’几位大人,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靠近他们,否则格杀勿论!”
娄鸣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了,“皇上,天气这么热,几位大人若是一直跪在那儿,怕是吃不消……”
“怎么?你想违抗朕的命令吗?”姜世泽冷冷地看过来。
娄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赶忙低下头去,“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传达皇上的旨意……”
“老爷,你歇歇吧!”易夫人见易正山握着笔的手一直在发抖,几乎写不成字,心疼不已,握住他的手,“不要再写了,你已经写了整整一夜了……”
易正山摇头,“夫人你不用担心我,在皇上不答应之前,我是不会停下的。师出有名,罪有主从,就算是有罪,也要问个缘由。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审不问,就要将上百口的人至于死地,我身为一朝宰相,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可是老爷的奏折不是都已经被皇上挡下了吗?你再写下去还有什么用呢?”易夫人无奈地松开了手。
“就算皇上不看奏折,我也要把我的决心传达给他,让他知道他做错了!”易正山稍作喘息,又奋笔疾书起来。
陪了他整整一夜,易夫人也有些吃不消了,起身出门来,让小梅去吩咐厨房煮一些补身的汤来,自己在院子里散步,提提神。
一个家丁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夫人……”
“怎么样?”易夫人眼睛一亮。
“已经将夫人的信送到各位大人府上了!”
“那几位大人怎么说?”
家丁支吾了一下,“几位大人什么也没有说,就将送信的人尽数打发出来了。”
“是吗?”易夫人眼神黯淡下来,脸上尽是担忧,“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又想起什么来,“对了,你顺便去马棚帮我把韩江叫来。”
“是,夫人!”家丁答应着又匆匆地走了。
不多时,一个马夫打扮的男人踱着步子,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夫人今天好雅兴,竟然想起我这个浑身臭味的马夫来了……”
年纪与易正山相仿,单看五官算是端正,只可惜一条明显的疤痕从右耳下一直延伸到下巴,让他的脸显得有些扭曲和狰狞。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易夫人正了神色,“韩江,我有事求你!”
“你我之间,何谈求不求的呢?”易江收起不正经的笑容,“说吧,什么事?”
易夫人迟疑了一下,“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这么简单?”易江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急匆匆地唤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人,我也不会劳烦你了。”易夫人往书房看了一眼,“再不找到他,老爷怕是活不成了……”
韩江眼神晃了晃,“那个木头男人有什么好的,让你一把年纪了还为他操心?”语气里满是醋意。
“他是我丈夫,我不操心他要去操心谁?”易夫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话说得也太让人伤心了吧?哪有你这种求人态度的?”
易夫人挑起眉毛,“你对我有那么多不满为什么还要在我眼前晃悠?赶快搬出去,置办个房子,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不是更好?”
“喂喂,你不要老提这茬好不好?”韩江气势明显矮了一截,“说吧,要找谁?”
“姜煜!”
韩江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倏忽一变,“那不是……”
“前朝太子!”易夫人知道他在吃惊什么,“他还活着,或许就藏在这青山城中。皇上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就是想要引他出来。”见韩江沉吟不语,“怎么,你害怕了?”
“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害怕的?”韩江扁了扁眼,“你也太会给我出难题了吧?连皇上都找不到的人,你让我去帮你找?”
易夫人莞尔一笑,“你要是没那个本事,我又怎么会找你?你别告诉我,你已经老不中用了啊!”
“你可别对我抱太大期望啊!”韩江起身往外走去,“我做马夫做久了,有些路也不熟了,能不能打听得到就要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