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垂头丧气的?”易夫人正在院子里整理着她的那些花花草草,秋天快要过去了,这些个花也该修整了。
“这些日子,云儿还好吧?”易正山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剪刀,按照她的指点帮她修理着花枝。
易夫人微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指什么?要是指心情呢,一直都那样,没见他笑过;要是指用功程度呢,你可以放心了,读书、习武从没耽搁过。下次参加科举的话,说不定可以拿下文武状元呢!”
“只要他能安下心来就好。”易正山听了这话放心了,嘴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来。
易夫人见了暗自摇头:你还真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下次科举在三年之后,三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望子成龙无可厚非,只是勉强来的结果会好吗?
转过易府门前的街道,易云拦下一辆马车,直奔青山城北一家酒楼而来。
“易兄,这里!”坐在一楼窗口的一个戴斗笠的年轻男子老远对他招手。
“谢兄,我拜托你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易云快步过来,屁股还没在凳子上坐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谢晖看了他一眼,语带谐谑,“那个女人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让你紧张成这样?”
“谢兄,不要开玩笑,快告诉我……”易云没心情说笑,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晖收敛了笑意,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托朋友去雾林山找过,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那位姑娘。不止如此,最近半年根本就没有朝廷流放的犯人到雾林山去。你是不是搞错了地点了?”
“不可能啊,我打听得很清楚,还打点过押送的官兵呢。”易云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安,“谢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麻烦你再帮我打听一下……”
“易兄啊,我知道你紧张那位姑娘,可是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拜托的是可靠的朋友,确认过好几次,雾林山那边都是这么说的,不会错的。”谢晖见他脸色苍白,伸长胳膊在他肩上拍了拍,“你不要担心,应该不会出事的,可能是流放的地点搞错了。我会再托人帮你打听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易云霍地站起身来,飞一般地往外冲去,不由笑了起来,“让大名鼎鼎的‘易三刀’紧张成这样,到底是个什么姑娘?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说文捕头啊?他今天不当差,没来衙门。”顺天府衙门的一个衙役告诉易云。
易云道了一声谢,又急匆匆地跑了,一口气奔到文少安的家里,“文兄,在吗?”一进门他就高声喊道。一连喊了几声没人应,他刚要推门进去,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一张艳丽异常的脸来。
“是你?!”双面一照面,都愣了一下。
易云脱口问道:“采青?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即意识到不对,躬了躬身子,“草民参见丽妃娘娘!”
文采青神情闪过一抹不自然,“听你这么叫我都觉得生分了。”她浅笑地打量着易云,“你比之前瘦了很多……”
“承蒙娘娘记挂,草民愧不敢当。既然文兄不在,那草民就先行告退了。”易云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文采青喝住他,脸现薄怒,“易云,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说你我过去有过情分,就算是没有,看在我兄长的面子上,也算是朋友吧?你何必摆出一张冷脸,如此冷漠对我?”
易云转过身来,“娘娘也说那是过去,如今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敢攀龙附凤,还请娘娘谅解。恕草民告退了!”
文采青看着易云疾步出门而去,秀眉微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不觉恼怒起来,“哼,不管皇上也好,奴才也好,总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文少安从外面回来,正撞上易云从自己家出来,不觉有些意外,“易兄,你怎么来了?正好,采青出宫探亲,就在家里,你们也好久没见……”
“文兄,你快告诉我,曼儿她被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易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地问道,“她是不是没有被流放到雾林山去?”
文少安神色变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地说道:“那件事情,我本以为不告诉你的好,看来终究是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