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宁挥了挥手,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急,现如今兴风作浪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先得把这喜乐斋梳理一遍。”
这几日喜乐斋的一系列大动作,皆让国公府后院侧目。首先是翡翠忽然定下了亲事,并且草草准备了些嫁妆就被送出了京都。不过二爷和少夫人拿出了几百两银子和一些首饰,还是让那些说二爷无情的流言减少了些。
其次就是常嬷嬷告老还乡,也未告知国公夫人和大少夫人,就带着全家卷铺盖走了。倒是第二日二少夫人特地去赔罪,说是怕引起夫人和大少夫人跟着伤怀,把卖身契给了常嬷嬷之后,就让她连夜走了。
第三便是喜乐斋的一切都交到了楚惜宁的手中,不少人都在冷眼旁观,准备瞧瞧这二少夫人的手段。
自然楚惜宁没有让他们失望,交到她手中的账册,立马先让落雪和柑橘带人拿着算盘核对,绿竹、清风和半月则在梳理喜乐斋的一切人事来往。经过几日的梳理,楚惜宁发现了不少问题,特别是下人互用记名不情的情况比较严重。
有些下人担了好几份差事,有替大房做事儿的,还替二房跑腿的。她让清风一一将这些人标注出来,眉头紧皱,难怪国公府的后院怎么理都觉得乱,从下人的分工开始就不清不楚,难怪主子的事情能传得那么快。
她又招来青莲,让青莲特地去查对姑奶奶的账,那么多的银子,可不是一个守寡没品阶的夫人出得起的,更何况现如今她还是寄人篱下的身份。
吩咐下去之后,楚惜宁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的丫头都忙得团团转,她只偶尔指点几回,其余都捧着杯茶,无事就拿出有关于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的书出来瞧瞧。
“二爷回来了!”伴随着丫头通传声的落下,沈修铭大跨步走了进来。
他最近一直疲于应对沈国公的尊尊教导,似乎就怕他这七尺男儿被楚惜宁变成了绕指柔。
“怎么手这样凉,外面很冷么?”楚惜宁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亲自替他宽衣。触碰到他手掌的温度,微微蜷缩了一下。
沈修铭的手掌一直很热,这还是头一回这样凉。再一瞧他的面色也十分阴沉,薄唇轻抿,似乎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一般。
“究竟怎么了?”楚惜宁的秀眉紧蹙,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沈修铭用微凉的大掌攥住她温暖的柔荑,轻轻贴在面颊上,过了片刻才说道:“常嬷嬷一家十一口,在路上遇见劫匪,无一活口!”
楚惜宁的心猛地一颤,她怔怔地愣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她只是告诉我姑奶奶塞给她的银子罢了!”
沈修铭点了点头,抬起眼眸专注地看着她,轻声道:“姑奶奶的手段无非是银子,但是请人去杀常嬷嬷,似乎还没到那个地步!”
楚惜宁的眉头皱得更紧,看着他那双明亮而专注的眼眸,轻轻扬高了声音道:“那是谁?你总不能怀疑我吧?若是我真想要她的命,就不会让她出了京都!”
沈修铭看着她隐隐发怒的面色,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怎么说着就生气了,我只是在跟你分析。瞧着你平日里对旁人都是一副好性子,到了我这里就容易翻脸。要是你还好了,就省了我的心思。就怕是其他人出手,那就有些危险了。”
楚惜宁被他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方才激动了,脸色一红。点头应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坐下,夫妻俩都在暗暗琢磨。
☆、116 新旧更换
夫妻俩思来想去,却总理不出头绪来。
沈修铭的眉头始终紧皱着,他宽厚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楚惜宁娇嫩的掌心,抬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以后你还是把青莲带在身边的好,以防万一。常嬷嬷的事儿我会盯紧,只是那人隐藏的深,一时半会儿恐怕查不出什么。”
其他倒是无所谓,他最担心的就是楚惜宁的安全。毕竟喜乐斋已经被她攥到了手中,就证明开始涉及到后院。一旦整改,就会牵连到其他人的利益,到时候明里暗里都会有人对楚惜宁不满,手段肯定是层出不穷的。
楚惜宁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哄劝着他:“放心,我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一定贴身带着护身的东西!”
待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前不由得一亮。嘴角也轻轻扬起,脸上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
“嗯,你自己小心。”沈修铭倒是没注意她脸上异常兴奋的神色,眉头依然紧皱着,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待到了深夜,夫妻俩算是互相叮嘱完毕了,沈修铭手臂一伸,就把她拦腰抱起准备上床进行晚间最有趣的活动。难得的是这回楚惜宁没有如往常那般挣扎,相反还笑意吟吟地搂住他的脖颈。
沈修铭看着她一张桃花面,水亮亮的眼眸轻眨,再加上脸颊上的两抹红晕,身体变得更加兴奋起来。扑倒在床上,就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带。楚惜宁一直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双手也十分配合,伸到头顶上搭在枕头边上,保证不会阻碍到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沈修铭心中窃喜,似乎因为他每晚都做得狠了,导致楚惜宁每回行房都要经历一番苦苦挣扎,今晚竟然如此主动。让他更加欣喜若狂,三下两下就扒了彼此的上衣,只剩下一件红肚兜。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每回这肚兜定要最后再脱,他的嘴角上扬心情高涨。楚惜宁的嘴角上扬面色诡异。
待男人温暖的手掌移到她的背后,扯住肚兜的衣带准备解开的时候,一道异常冰冷的触感抵在了手臂上。待看清楚抵在手臂上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那是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被楚惜宁握住的手柄上,隐隐露出几道繁复的花纹。雪白的刀锋,在烛光的投射下,散发着冷冷的幽光。
楚惜宁那灵巧的手指搭在纯黑色的手柄上,显得几分苍白和脆弱,让人无法忽视。
“少将军,今晚小女子身体不适,恕奴家不伺候了!”楚惜宁瞧着他半天不吱声,只好先开口唤回他的神智,只是声音幽冷,语调里带着几分调侃。
伴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那把匕首再次朝着他的手臂贴了贴,配上楚惜宁满脸的笑意,直让沈修铭止不住打颤。
“你……你这匕首哪来的,还是开了刃的?”沈修铭的声音有些紧张,抬起头异常严肃地看着她,眼眸不停地盯着那匕首看,似乎在思考它的来处。
“哦,成亲的时候,陆敏送来添妆的。原本我正愁着这东西太过锋利,无用武之地,现在看来用处大极了。少将军,可不要小看女子的狠心哦!”楚惜宁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脸上带着十足的得意。
以一敌百的少将军,在床上被自己的娘子以一把匕首制住,也算是意料之外了。
沈修铭轻轻眯起了眼眸,从她的身上微微移开了些,两腿却依然夹着她的腰肢。抬起上身手摸着下巴,脸上露出几分深思熟虑的表情,低哑着声音道:“你别跟陆敏那丫头学,她天不怕地不怕,你可不行。”
楚惜宁眉头一挑,因为沈修铭身子的离开,匕首离得也有些远。她看着泛着光的刀刃,也怕自己没轻没重地伤了他,遂依然隔了一段距离。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急声反驳道:“我又没学她,女人也要有强硬的一面。”
沈修铭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委屈一般,不由得低声道:“强硬也硬不过我兄弟,屁用!”
他的脸上虽然是委屈的神色,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下子抓住楚惜宁的手腕,轻轻一拉再拧了一下,那匕首就落到了地上。隔着地毯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未等楚惜宁抗议,嘴唇已经被男人来势汹汹的唇舌堵住了。
已经被脱了大半的衣裳,敏感处全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楚惜宁也没有机会再反抗了。只是当她两条雪白的腿缠住男人有力的腰肢,接受着沈修铭所谓的兄弟不断进出时,楚惜宁才晓得后悔了。
不就是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么,一把匕首拿出来显摆一下而已,竟让他兴奋成这个样子。已经连续大半个时辰没停下来了,生理性的泪水从眸中滑下,立马被男人的唇舌吮干,她也只有忽高忽低地呻/吟着。
直到大半夜,沈修铭才放过她,半梦半醒间听见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下次要玩儿什么新鲜的,先提醒我兄弟一声,免得让它像今晚这样没准备,没伺候好少夫人,是它的错。明儿晚上继续,让它好好磨练磨练!”
楚惜宁听见他越来越大胆的话语,只能在心底默默流泪,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就睡熟了。第二日起来,自然又是日上三竿的时辰,廖氏那边依然告了假。清风照例替她揉肩捏背,经过这些日子的锤炼,清风的手艺也算是长了不少。至少经过她一阵揉捏之后,楚惜宁能够起身正常行走。
甩了甩发酸的手臂,落雪用托盘盛着那把匕首走过来,低声道:“少夫人,二爷说这匕首甚好,非常合他心意,望您能带在身边,必要时刻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