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李俨唤了一声。
何必忙不迭折回:“殿下?”
“池长庭那边需要一个人假扮流民。”李俨道,“你去吧!”
“我去?!”何必怪叫出声,“我去?我去?我去?!”
“池长庭居然要我去假扮流民?我堂堂东宫第一高手居然要去假扮流民?”何必从李俨左边窜到右边,“他这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殿下我跟你说,上次我——”
“是孤的主意。”
何必噎了一下,讪讪道:“殿、殿下要我去干什么?”
“你去找池长庭,听他安排。”李俨道。
“听他——”何必反射性地叫起来,叫了一半又急忙收声,“好、好,听他安排……”
“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何必垂头丧气地嘟囔着。
李俨瞥了他一眼:“你以前在江南失过手?”
何必立即挺起胸膛:“怎么可能?我行走江湖十年,只失手过那么一次!”一想起那次失手,何必就恨得咬牙,“我行走江湖十年,都没见过池长庭这么阴险狡诈的人!”
李俨收回目光:“去吧。”既然没失过手,就没人见过他。
何必还是忧心忡忡:“殿下你忘了?上次在普明寺,池长庭那姑娘见过我,万一被她认出来怎么办?毕竟我长得不太一般,殿下你知道吗?当年江湖中人还送了我一个美名,叫玉面神偷!当然也是有点客气,全靠同行们衬托……”
“你想多了——”李俨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她没认出孤。”
何必顿时噎住,有点为难。
万一池小姑娘认出他了,岂不是意味着他比太子殿下英俊潇洒?这样不好吧?
何必干咳一声,安慰道:“那姑娘眼神不好,殿下不要伤心……”
……
池府书房。
“没有找到?”池长庭眉心紧皱,“你确定?都找仔细了?”
何必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说:“你不信,自己去找啊!”
池长庭没有不信他,何必本来就是做偷儿出身的,最擅长找东西。
可是,不是苏瑾,会是谁呢?
昨天得知池棠的簪子掉了后,他立即知会了陆大夫人,调查了最后几个出现在宴席上的人,最有嫌疑的就是苏瑾。
结果不是。
池长庭恨恨地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再帮我查查另外几个——”
“不行!”何必断然拒绝,“我要去扮流民了,没空!”
“扮流民不急!”池长庭摆摆手。
何必怒而起身,指责道:“怎么不急?殿下交代的事你居然说不急?难道在你心里,殿下交代的正事还比不上你家姑娘一支簪子?”
池长庭下意识要回一个“是”,话到嘴边,好险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先去望亭,过几日,陆家会带头施粥,你再过来——”
“过几日是几日?”何必不高兴,“万一我没得到施粥的消息怎么办?万一望亭也有人施粥我吃饱了怎么办?万一——”
“那我去跟殿下说你不能胜任吧!”池长庭悠悠道。
何必噎了一下,嘟囔道:“我最讨厌喝粥了……“
池长庭顾自继续说道:“我会尽快安排商户招募流民为工,你只管挑挑拣拣,选那种工钱多事儿少的。”
“什么意思?”何必皱眉问道。
池长庭拍了拍他的肩,勉励道:“努力把自己卖了!”
何必:……
毕竟要何必配合,池长庭还是仔细说了一通,足足交代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临走前,何必又回过头道:“你看着点自家姑娘,她见过我,被她认出来了可不能怪我哦!”
池长庭不屑地睨了他一眼。
他那么玉雪可爱的女儿,怎么会跟流民混在一起?
……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池棠困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流民。
何必目光呆滞了一下,张开嘴:“啊……啊啊啊……”
她真的认出来了!太子殿下好可怜……
池棠遗憾地看了他一眼。
长得挺精神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