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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藏娇 十七年柊 2057 字 3天前

“五郎得知你受伤,想来探望你;”池长庭也眼神复杂,看着萧琢的目光甚是幽冷,“白天的事五郎已经同我说了——”

“先前在后山小亭,是琢唐突了池妹妹,又连累妹妹受伤,特来向妹妹赔罪!”不等池长庭说完,萧琢便着急着上前深深一拜,语气中满是愧疚。

原来是来赔罪的。

那件事池棠只是觉得没面子,又因为想起前世苏瑾和陆子衫相似的状况,心里别扭,理智上倒也不怪他,但非要喊“妹妹”的话,听着还是挺刺耳的,便扯了扯嘴角,凉凉道:“事出有因,我怎么会不懂事怪到五叔身上?至于受伤更是与五叔无关,五叔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一口一声“五叔”,听得池长庭面色渐松,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萧琢心中苦笑,小姑娘还是生他气呢!

也难怪,他记得当时她小脸飞红,分明是当真了,现在却说事出有因……再怎么事出有因,也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

萧琢突然想起她在后山提到的香囊,不禁有些心疼。

这小姑娘应该是心仪他的吧?要不怎么会送他香囊,还惦记了两年?

令一名心仪自己的姑娘伤心,岂是君子所为?

萧琢暗暗自责一番后,心中越发坚定,也顾不得在门外答应池长庭的话,整衣一拜,正色道:“没有什么事出有因,我白日对妹妹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实意——”

“萧琢!”池长庭厉声喝道,怒不可遏。

刚刚在外面明明说好了,只是让他进来慰问下受伤的池棠,顺便就白天后山的事向池棠道歉,这厮竟然骗了他放行后胡言乱语!

萧琢既然打定了主意,面对姑娘父亲的怒意便不再彷徨,恭敬一拜,语气坚定:“府君明鉴!琢虽不贤,也知君子一诺千金,今日——”

眼角余光忽然捉见依稀暗器袭来,他反射性用手一接,接住了一只瓷瓶。

瓶子是接住了,里面的药酒却洒了他一身,他却顾不得收拾,因为向他扔了一只瓷瓶的池小姑娘还在抓着身边的东西朝他砸过来。

杯盏、枕头、珠花……

池长庭忙将珠花捞在手里,箭步上前,按住池棠的双手:“阿棠!阿棠!”

萧琢捧着一堆零碎物件,被身上的药酒味熏得脑袋发晕,迷迷糊糊看着池棠从父亲怀里挣出,红着一双湿润的眸子,既怨怼又委屈地瞪着他,带着哭音嚷道:“谁要你一诺千金!谁稀罕你一诺千金!你走!你走……”

池长庭猛地回头,冷怒道:“五郎请回!恕不相送!”将女孩儿按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没事、没事……爹爹在……没事、没事……”

池棠揪着他的衣角,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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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消息灵通的陆子衿

一诺千金……一诺千金……

她刚才还不解为何苏瑾事后没有解释,萧琢就来向她重演前世她不曾见到的一幕。

萧琢以君子自居,苏瑾又何尝不是?

为了君子一诺千金,便将谎言延续下去。

他们是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儿,撩动一颗少女心,便主动负责,三书六聘,举案齐眉,甘心为一时权宜负起一生的责任。

可衫衫会愿意吗?

至少她不愿意!

倘若婚后才知她以为两情相悦的良人只是出于君子一诺而娶她……

一想到这里,池棠便觉心痛如绞,万分替前世的陆子衫不值。

直到回了自己房里,池棠还是失魂落魄,不能从回忆的悲伤中缓过来。

“姑娘快别伤心了,万事有府君在,定不会教人白白欺负了姑娘去!”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一贯温柔沉静的画屏竟有些咬牙切齿。

实在是她从未见过池棠这样伤心过,将一双漂亮的眸子哭得红肿水润,看着可怜极了。

思来想去,当时屋里除了池棠和池长庭,就只有萧琢在了,理所当然怀疑到萧琢身上,只是看池棠正难过着,不敢直接问。

池棠吸了吸鼻子,转头见她手里端着热水,似要上前伺候梳洗,便摇头哑着声音劝道:“你们两个都去歇着吧,让环儿来伺候我好了。”

画屏不肯:“姑娘今天受了伤,环儿没有近身伺候过,我们怎么放心?还是我和夏辉来吧!”

池棠还想再劝,小丫头环儿从门外跑进来,道:“陆家大姑娘来看姑娘了!”

陆大姐姐?

“快请进来!”池棠忙道,心里却有些意外。

这次动静搞得很大,寺里进匪人的事已经传开,哪怕经过封寺搜查确认安全无虞了,大多数人也还是提心吊胆着闭门不出。

要不是夜里下山更不安全,恐怕早有人要收拾包袱回城还家了。

盂兰盆法会的当夜是要放河灯祈福的,原本这个时辰是最热闹的时候,然而她刚才一路回来,除了寺里的僧人偶然一瞥外,就只有太守府的侍卫还在巡逻。

就连陆子衫似乎也被拘在屋里了,没有出现。

怎么陆大姐姐一个人跑过来了?

脚步声趋近,不缓不急,稳健沉着,有一种安抚人心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