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亦点头附和:“我觉得他们可以就地成亲了。”
连姜醋党的尊严都不要了,哎……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一行人太多的缘故,一直到山顶都没有找到鹿,倒是在近山顶的地方发现了一株野昙花。
陆七姑娘一看到昙花就魔怔了,蹲着不肯走。
“去年普明寺那株昙花,听说七月七以后就没开了,你说会不会是我没坚持等下去,它一气之下就不开了?”
“你没事吧?”池棠摸了摸她的额头。
陆子衫少见地忧叹了一声:“我总觉得精诚所至,昙花为开,只要我一直守着它,也许它会为我在白天开一次。”
“它本来就是夜里开的,夜里看它不好吗?”池棠觉得她有点强花所难。
“昙花夜放,又不是为我,有什么特别?”
池棠愣了愣,又劝道:“那你回去在家里摆一盆天天守着?”
陆子衫摇头:“我就喜欢自己遇到的,你看我今天没遇到鹿,遇到了它,这就是缘,但如果它不愿为我在白天开,我们就有缘无份了。”
池棠痴痴地想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要是喜欢它,就不在乎它白天开还是夜里开,不在乎它特不特别,它什么时候开,开在哪里,我都会去看它……”
李俨听得若有所思。
“你打算守多久?”池棠问道。
“一刻钟吧!”陆子衫答完问道,“是不是差不多了?我好像腿麻了……”
……
下山后,陆子衫就回家了。
但太子殿下不走。
不但不走,还强行留下蹭了顿晚饭。
吃过饭后,李俨唤来薛策,吩咐道:“你领侍卫们先回宫,孤还有点事!”
薛策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不就舍不得池小姑娘吗?说得跟还有什么正事似的!
李俨却已起身侧脸,同池棠道:“孤带你上山赏昙花。”
白天见她似乎很想看花开的样子。
池棠顿如五雷轰顶:“还、还要爬山?”她真的爬不动了……
事实上,上山不一定要爬山,还可以被人背上去。
“其实青衣也可以背我……”池棠趴在他背上小声道。
“孤也可以。”他的声音响在夜色中,沁着一股月光似的清凉,但细细一品,又有些温温的。
池棠靠在他肩头看他的侧脸,偷笑着问道:“让人看到我差使太子殿下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李俨淡淡道,“阿棠可以差使孤。”
她甜甜地笑了一声,眸光如水,带着动人的痴意落在他脸上。
李俨悄悄放慢了脚步,希望能走得更久一些。
“殿下——”她突然唤了一声。
李俨脚步一滞,有点心虚,难道她发现了?
“殿下回京后,可以帮我查一个人吗?”她问道。
李俨松了一口气:“可以!”应下后才想起来问,“谁?”还是得问一下,免得又跟别的男人有关。
“是归义坊的一个瓦匠……”池棠把匡大的情况说了下,“他突然盯上画屏,我有点害怕。”
“好。”李俨再次应下,没有多问。
池棠高兴地往上爬了爬,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匡大的事因为涉及前世,她有很多地方解释不清楚,因此只能交给爹爹处理。
可太子殿下这里完全不需要解释,实在太好了!
……
六月初一,太子回京。
初五,池棠就收到了他的回音。
厚厚的一沓信,上面仔细写了匡大三个月内的行踪。
在谁家接了活,具体做了几天,不仅是瓦匠活,包括其他,甚至还包括了受雇为商陆挑担的那次,十分详尽。
池棠全部看了一遍,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想了想,拿了一张纸,将所有雇主都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