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的是青龙寺塔边上的小山,山上除了人还是人,没看到什么山亭。
“山背面有座亭子,那个大哥哥大概二十多岁,鬼鬼祟祟遮着脸,可见不得人了!”十文钱毕竟没分量,少年很爽快地把雇主卖了。
池棠又往小山上望了一眼,还是没看到什么可疑人。
“就让你拿核桃打我?没别的交代?”池棠问道。
少年摇头。
池棠和陆子衫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
窦淮开口道:“你把那人的话完完整整说一遍!”
少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我本来在拿石头打鸟儿,那人突然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拿着核桃一定打不准……给了我一个核桃,让我拿核桃打这位姑娘——”指了指池棠。
“核桃呢?”窦淮问。
池棠呆了呆,转头问同样呆滞的陆子衫:“核桃呢?”
陆子衫往树丛里指了指:“丢了啊……”
核桃还是找回来了。
陆子衫刚刚摔得太快没仔细看,现在拿回来一看,才发现不是真核桃,而是用沉香木雕的,几乎以假乱真。
“什么人这么无聊?弄个贵的核桃打人特别有成就感?”陆子衫看着核桃嘟囔了几声,突然又兴奋起来,“还不会是特意送给你玩的吧?哎呀阿棠现在桃花运很旺啊!给我蹭蹭!”说着,真往池棠身上蹭来。
窦淮盯着核桃看了一会儿,道:“可能有机关,让我看看!”
池棠递给他。
核桃在窦淮手里转了两圈,“啪”的一声,裂成两瓣,核桃内,塞了一卷半指宽、薄如蝉翼的布料,上面可见墨迹。
池棠取出展开,扫了一眼,神色大变——
……
池长庭白天伴驾登高,一直到夜里才看到这张布条。
“那孩子的底细呢?”池长庭阴沉着脸问道。
展遇道:“是附近宣平坊的顽劣小儿,里坊间都认得。”
那孩子一口咬定指使他的是一名形迹可疑的青年,但他们并未在青龙寺找到这么一个青年。
可如今最要紧的却不是追查那名青年,而是布条上的内容。
“爹爹……这上面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梁王这是要……替苏瑾报仇?”池棠战战兢兢问道。
怎么用这种方式报仇?太可怕了!
池棠稍微想象一下,就吓得小脸煞白,急忙摇着父亲:“爹爹,我不要——”
“他做梦!”池长庭将布条一攥,冷冷一笑,朝外喊了一声“青衣”。
青衣入内。
池长庭把布条囫囵塞回核桃里,把核桃往青衣手里一丢:“拿去给你主子!”
青衣低头默默。
池棠忙道:“你就拿去给太子殿下吧!一样的一样的!”
青衣这才领命离去。
池长庭没听明白:“什么一样?”
池棠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殿下已经把青衣给我了,爹爹非要当着她的面说殿下是她主子,我又不能反驳爹爹,就安慰她我和殿下都是一样的。”
池长庭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是非要……下次还是反驳我吧……”
池棠“哦”了一声,还是紧张那张布条:“爹爹,那个——”
“那个不是有太子吗?”池长庭嗤笑道,“这不就该他的事?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算什么男人?”
……
太子殿下扫了一眼布条上的字,瞬间面沉似水。
他将布条和核桃反复看了一会儿,唤出暗卫:“这两件东西,查一下来历!”
次日清晨,太极宫甘露殿外,内侍回道:“陛下正与谢太常议事。”
“孤有要事请见!”
内侍忙进去通报,未几,出来迎入。
李俨整衣入内,当着太常卿谢晋卿的面,跪拜道:“儿臣年二十有一,适婚娶之时,闻礼部尚书兼右卫大将军池长庭之女贤德,请陛下恩赐为配!”
语罢,大礼伏地。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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