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被他一口一个“老糊涂”打败了,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娇娇道:“怎么可能嘛!爹爹这么年轻,看上去就跟十几岁的小郎君似的!”
池长庭睨了她一眼:“太浮夸了!”
池棠从善如流:“十几岁的小郎君不可能像爹爹这样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池长庭嗤笑:“再来二十个成语!”
池棠想不出来,只好转移话题:“爹爹我饿了……”
池长庭捏了捏她的脸,吩咐摆膳。
父女俩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空中风声猎猎,接着便见红衣从头顶上空掠过。
池棠下意识喊了一声:“朱师叔!”
足尖轻点绿瓦,一个回转,朱弦轻飘飘落在他们面前,神色冷傲:“干什么?”
池棠打量了她两眼,问道:“朱师叔,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红衣墨发,沾了些许枯黄残叶,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持剑,剑尖点地,雪亮剑身衬着冰霜面容,又冷又艳,看得池棠眼睛都直了。
“练剑!”姿态也冷得不行,“没事我走了!”
刚一转身,池长庭突然开口:“朱师妹——”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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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我哪次不是被她欺负
朱弦停步转身,抱臂胸前,姿态十分高傲:“这不是池尚书吗?怎么没在守着东厢那位?”
真正的美人,宜喜宜嗔,无论作出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姿态,都是赏心悦目的。
朱弦是一名真正的绝色美人,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池长庭看着她,眸色微微一沉,道:“明日狩猎,你别去了。”
朱弦一愣,旋即大怒:“为什么不让我去?不能去我跟了你一路图什么?图你好看吗?”
池长庭沉吟片刻,道:“明天我们都走了,家里没人,我不太放心,还请朱师妹帮忙照看一下。”
平常池长庭这么低声下气的,朱弦早就不行了,今天却火上浇油一般,反而更怒了:“你家里没人关我什么事?我是来替你管家的吗?”
池长庭默了片刻,温声道:“你喜欢狐毛还是貂毛,我去猎几头来,给你做冬衣。”
朱弦脸上怒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池长庭,你、你——”她一边指着池长庭,一边朝后退去,“你给我正常点!”说罢,逃也似地跑开了。
池长庭哑然失笑。
冷不防身旁探出个小脑袋,从侧面打量了他两下,小声道:“爹爹,你这样对朱师叔使美男计不太合适吧?”
……
合不合适的另说,反正是挺管用的。
第二天池棠随父亲出门的时候,朱弦连面都没露。
冬狩,即天子围猎于冬。
但天子围猎,又不仅是围猎而已,更重要的是借围猎演武阅兵。
虽然池长庭平时都穿着雁衔绶带的文官官服,时人也多称他为礼部池尚书,但他还有一个职位——右卫大将军。
天子阅兵,阅的是京城十二卫所率的禁军,十二支禁军,其中一支领头的就是池长庭。
因此一到围场外,池长庭就离开了。
天子阅兵台两侧,分别搭起一排高台,供文官及命妇围观阅兵。
因着池长庭的关系,池家的座位一向排在齐国公府附近。
池棠随着伯母尹氏和池珠上台就座时,隔了一条走道就是薛筝。
自从上回芳姑那件事后,池棠就没见过薛筝,连几天前她的生辰,薛筝也没来。
这回见到,池棠冲她笑了笑,薛筝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池棠也没在意,正要入座,忽听得马蹄声驰近,不经意抬头一看,便见人群分开,太子殿下于台前勒马,眸光淡淡寻来。
寻到她时,动作一滞,面容如春雪消融,说不出哪里变化,却瞬间柔软起来。
池棠忍不住冲他弯了弯眸,起身朝他跑去。
跑到高台边上,仰头看着他。
晨曦洒落,神色眸光、线条轮廓无不温柔清润。
“殿下来找我吗?”池棠语声软软问道。
李俨“嗯”了一声,翻身下马,走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