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嗯”了一声,道:“给我沏壶热茶,我冷。”
夏辉一愣:“这么晚了还喝茶?”
池棠点头:“还没到睡的时候。”这一夜,还有许多事。
也不知朱师叔逃出去了没……
……
朱弦刚摸黑找到了池棠让董原藏在树丛里的便服,换上一看,居然还是一套不知道哪支禁卫的服饰。
虽说准备服饰考虑得挺细致的,但是有两个问题——
其一,这是男人的衣服,朱弦不会梳男人的发髻;其二,这是禁卫的服饰,朱弦穿上后,不知道自己属于哪支禁卫。
所以,现在是不是更容易暴露?
朱弦摸了摸怀里的令牌,觉得那两人的心意只能心领了,自己可能还是得自力更生硬闯一下。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头发简单束了一下,让自己的发髻跟这身衣服不至于太违和;又随便抓了把泥土往脸上抹了抹,这才遮遮掩掩往关哨口摸近。
到了最后一个拐口,朱弦深吸一口气,从藏身处走出,大摇大摆向哨口走去。
“什么人?”哨口将士远远地就出声喝问。
朱弦找了找感觉,又走近几步,才粗声粗气道:“宫中有人走失,你们这里可有异常?”
话音刚落,哨口处一名原本侧对着她的男子转过脸来。
待看清男子的面容,朱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人不就是白天拦着小棠棠非逼她发现祥瑞的那个?
是敌非友!
会不会认出她?
才刚这么一想,就见那人冲她笑了笑,道:“有!有异常!这不是异常来了?”
朱弦脸色瞬变,猛然朝前疾冲。
“放箭!”男子喝令声起,箭如雨下。
哨口两山夹道,地势险峻,箭手布在哨塔及山壁上,要想从山道上穿过,就只能顶着箭雨。
朱弦身无寸铁,没有这个信心。
男子笑道:“陛下待你恩宠有加,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回去吧!”
朱弦冲他抛了个媚眼,娇声道:“随你回去可以,可你却要将我送给别的男人,我便不能依了!”
男子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不防,被她一眼勾得愣住了。
朱弦目光一利。
擒贼先擒王!
就在她迂回靠近时,男子回了神,笑吟吟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一排士兵身后。
朱弦差点气得呕血。
再拖下去,等宫里的人追出来,就真走不了了!
可擒王也太难了,还是先夺兵器吧!
正在朱弦思索着从哪里下手时,突然一道黑影自男子身后窜出,鬼魅般贴着他背后滑过。
一招割喉!
朱弦呆呆地看着那人,甚至忘了自己身处战局。
她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身手。
割喉,夺刀,一气呵成!
反手再取两人!
随后黑衣人将从男子手里夺下的长刀朝着朱弦一掷,转瞬间飘出数丈。
招式流畅,动作潇洒,身姿俊逸。
朱弦看得两眼放光,差点忘记接住长刀。
握住刀柄的一瞬,朱弦感觉自己像是被传授了一百年功力一样,精神抖擞,热血沸腾。
“高郎!高郎!”
那男子似乎身份很不一般,他的倒下立即令对面阵脚大乱,就连箭手也忘了射箭。
正是冲哨口的好时机!
朱弦却欢快跳起,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刚夺下一柄长戈抡了半圈,见她朝自己冲过来,惊得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