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嘻嘻一笑,贴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娇娇道:“殿下昨天公然抗旨,可吓坏我了!原来早有准备!”
李俨搂着怀里的女孩儿,低头随意吻着她的发丝,柔声道:“你不是说了,谁都不能把孤的太子妃抢走。”
她忽然想起什么,扑向马车内侧。
李俨忙横臂托住她上身,手臂内侧不期然触到一片不可思议的柔软,顿时呆住了。
池棠很快从边上包袱里找出要找的东西,捧到他面前,得意地说:“我把册书也带上了!”
说完才发现太子殿下有些不对劲:“殿下怎么了?”
马车内本来就光线暗一些,太子殿下一双眸子幽幽深深,看着略有些瘆人。
“没什么,”太子殿下说着,圈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紧,将她贴近怀里,“就是觉得,阿棠长大了……”
“我本来就长大了……”池棠刚嘟囔了一声,就见他低头吻来。
分别在即,有多少浓情蜜意都嫌不足。
池棠正闭眼迎上,忽然,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她睁眼转开脸,正要问话,他的吻落在了侧脸上,有些烫人,旋即顺着下颌轻吻而下。
池棠轻呼一声,慌忙推他。
他却箍紧了她的腰肢,吻得越发用力。
池棠慌得不知所措,不自觉浑身发颤。
这时,车外青衣禀道:“姑娘,是画屏。”
画屏?
池棠再次推他,他终于停下了动作,用力抱了她一下,又松开,温柔吻了吻她的脸,掀起了车帘。
画屏刚刚走到车前,见到太子殿下也在,忙不迭施礼。
池棠冲着她笑道:“杜姐姐也来送我?”
画屏被杜娘子认作女儿之后,没有改卢姓,而是随杜娘子改了杜姓,记名为杜屏。
由于身份尴尬,画屏并不常出来走动,池棠也很少见到她。
不过今天杜容都来送她了,画屏却没有跟杜容一起出现,而是单独等在山谷道上,未免有些孤僻。
画屏起身后却道:“我随姑娘一起去朔方。”
池棠愕然。
画屏祈求地看着她,道:“母亲已经允了我,姑娘也允了吧?”
池棠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画屏自带了两辆马车,并入车队同行。
李俨放下车帘,将意图躲闪的女孩儿捞回怀里,道:“她如今身份不同,虽然跟着,也伺候不了你,孤挑了几名东宫的宫女给你。”
池棠见他没有再胡来,才略略松了一口气,道:“我倒是不缺人伺候,就是我没精神的时候,缺一个能替我做主的,现在好了,画屏和夏辉都在,我就高枕无忧了!”
夏辉昨晚就拎着包袱过来了。
周家出事后,夏辉辞了池棠回去照顾兄长。
这回回来,池棠也没问她周仪的事,只高高兴兴留了她下来。
但周仪的情况她还是很好奇的,现在想起来,就顺便问问太子殿下。
“周仪抓到了贵妃派去向赵王递话的人,”李俨道,“那人招供,前天夜里,贵妃派他去告诉赵王明镜遇害的事,让赵王与高氏联手,夺兵权,制造混乱,趁机杀了孤。”
池棠抽气道:“赵王谋反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是他们处心积虑陷害赵王来着!
“从周仪提供的证据来看,似乎是真的。”李俨道。
池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真的?
“除了那个小内侍的口供,陛下还在赵王府上搜到了一些逾制的东西,以及赵王同外臣的来往书信,其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语。”
然后呢?
池棠仍旧疑惑地看着他。
李俨道:“周仪随驾避暑,陛下没有赐宅邸,而是借住赵王府上。”
池棠呆了呆,忙问:“你的意思是,周师兄伪造的证据?”
李俨摇头:“不知道,赵王谋反,也不完全是周仪提供的证据证明的,而是一人一句拼出来的——”
“据池公所言,张廷师与高浑勾结,想要说服他一起效忠赵王,不然就挟持你,池公自称忠心耿耿,不愿屈服,便杀了张、高,回池宅救你;”
“据你所言,赵王兵围池宅,是为挟持你令池公就范,陆先生则证实赵王确实兵围池宅,对你动手;”
“而周仪抓到的小内侍,则证明赵王与后宫互通,监听内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