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种话朱弦能信?“我觉得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什么企图?”池棠好奇地问。
“不知道!”朱弦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打算怎么办?”池棠问道。
“我要静观其变!”朱弦正色道。
“哦?”池棠打量了她两眼,“真的不是舍不得走?”
朱弦猝然变色,立即起身要走。
池棠忙扑上去抱紧她:“不是!不是!别走!别走!是我舍不得师叔!是我和爹爹舍不得师叔!”
朱弦回头瞪她:“不许提你爹!”
“好好好!不提不提!”
池棠好声好气将她哄回来坐好,才小心翼翼问道:“朱师叔,上回我爹去救你……后来你们吵架了?”
一提上回,朱弦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没有!”
“没有你怎么不让他顺便把董原的令牌带回来?”
朱弦面色一僵:“我忘了……”
她确实是被池长庭气得忘了,一直到逃出好远才记起令牌的事,可身后还有追兵,她也不可能往回跑,只能先带回七凤谷。
“这次出山的时候,我悄悄回了趟骊山,把令牌埋回去了!”朱弦赔笑道。
现在埋回去还有什么用?
池棠叹道:“还好也没出事,下次碰到董原,你可要好好跟人家道歉!”
朱弦连连点头。
“所以真的不是跟我爹吵架气忘了?”池棠又问。
“不是!”朱弦面色一冷,打死也不承认。
池棠眸光微闪,道:“我想也是,我爹这么好脾气,又稳重识大体,怎么会跟你吵架?”
“呸!”朱弦大怒,“他好脾气!他识大体!难道都是我胡搅蛮缠?我活该?”
池棠“哦”了一声,道:“真的吵架了啊……”
朱弦面色一僵,冷哼一声,别开脸。
池棠不太明白:“我爹冒这么大的危险去救你,这么感人至深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吵上架的?”
“谁跟他吵架了!”朱弦瞪了她一眼,忽然,红了眼,“他说我惹祸,让我不要再回来连累你们……”
池棠愣了愣,不敢置信:“爹爹、爹爹真这么说?”
“我还能诬陷他不成?”朱弦含怒道,一双眸子水光潋滟,委屈极了。
“不是不是!”池棠慌忙拿了帕子为她擦泪,“爹爹怎么说这种话?太过分了!比何叔叔骂媚娘还过分——”
“何必怎么骂媚娘了?”朱弦一边擦泪,一边倒有兴致问别人。
池棠简单说了一遍,逗得朱弦咯咯直笑:“何必真是优秀!对着个小美人儿也能说出这种话,哈哈哈……”
这话说得池棠颇为感慨。
她爹对着朱师叔这么个大美人儿还能那么说呢!岂不是比何叔叔更优秀?
出于一种父债女偿的心思,池棠将桌上的樱桃盏殷勤捧到朱弦面前,柔声道:“朱师叔,我爹确实太过分了,回头我说他去!你别理他,我这就给你备马,你尽管走,他要还拦你,我让东宫暗卫给你开路!”
朱弦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吞吞吐吐道:“我、那个……清炖羊肉还没吃……”
池棠目光顿时古怪。
朱弦恼羞成怒:“我吃点羊肉怎么了?难道要饿着肚子走吗!”
……
吃羊肉当然没什么,堂堂太子妃还能少她点羊肉?
宴席一摆开,就连上了好几道羊肉,清炖的、炙烤的、蒸的、炒的,应有尽有。
这么多人出去打猎,可能只猎到一头羊吗?
朱弦用力咬下一块烤羊肉,心中忿忿,觉得自己又被池长庭忽悠了。
“师叔,我敬你!”小姑娘娇娇甜甜捧酒来劝。
哎……这……
罢了,今宵有酒,今宵醉……
因为朱弦的缘故,池棠只在自己院中摆了小宴。
夜深,宴罢,各自散去。
朱弦将醉眼朦胧的池小姑娘扶进屋坐下,起身道:“早点歇息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