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知道啊……”王黎答得特别无辜。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陆子衫忿忿踩了他一脚。
琅琊王氏,那是前朝无可争议的第一望族。
因同前朝皇室牵绊太深,到了本朝难免遭到刻意打压,入仕者寥寥,居高位者更是没有。
但世人提起琅琊王氏,仍旧如雷贯耳。
这样的豪门望族,再怎么打压,底子还是在那儿的。
亏她还一直担心王黎穷得娶不起妻!
王黎疼得眯眼,又不敢缩脚,只小声道:“是我不好,我该交代清楚……”
陆子衫讪讪收回了脚,又问:“那你怎么过得这么清贫?家里都没个照顾的人?”
“本来有的,后来因为我把族里供的银钱和俸禄都拿去养花了,养不起那么多仆人,就都送回去了……”王黎弱弱道。
陆子衫轻哼道:“你这样养花,确实败家!”
“是……”他乖巧应道,又立即换了语气,坚定道:“但那些昙花不能卖,它们每一株都是我为你种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卖!”说完这句,语气又软了下去,“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养了……别生气了……”
陆子衫压了压唇角,还是没压住,唇角一弯,忍不住睨了他一眼,道:“你那日吟的诗,后面还有两句,为什么不念下去?”
他略一疑惑,随即红了脸:“怕你不喜欢。”
陆子衫轻哼道:“你不念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他脸色愈红,悄悄挪了一步近她,轻声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陆子衫“噗嗤”一笑,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看着他红透了脸,笑得弯腰捧腹。
要不是池棠最近在读《诗经》,她就要一直以为他那天是对着昙花吟诗了。
真是个呆子!
……
它在这里静静等待,等待她走近时才慎重绽放。
如同前世未了的一场尘缘。
不是她曾心心念念的模样,而是一场意外的惊喜。
——陆子衫番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