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心中早已不耐,只是不便发作,此时听他如此说,当下应承。挥手命门人去缚那少年,不想玄衣少年一抬手再度拦下。老道姑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来,劝你还是不要再挑战贫道的耐心了。”
玄衣少年闻言一笑,从容说道:“在下一身是伤,不便行走,还请道长给在下一匹好马权做脚力一用。”
这要求并不为过,老道姑让门下弟子让出一匹马来,玄衣少年但见此马虽比不得原来的黑马神骏,却也是良驹。众人见他步履蹒跚地走至马前,扯住缰绳,极为费力地爬上马背,想来这少年伤势应是不轻,也就怪不得会如此痛快答应了师尊的条件。此时少年也被两名道姑执着臂膀押下了骡车。
玄衣少年持缰缓行至少年面前,唇角仍然是一贯的坏坏的笑容,眸心带笑看了他一眼,扯缰俯身轻声道:“为夫这就回去给你修个贞洁牌坊去”,然后就在少年恨恨的目光中打马离去。
众道姑自是押着少年回总坛,那少年倒也认命,也不挣扎徒受皮肉之苦,白日无话,夜无宿头,只得露宿于一片黑松林之中。老道姑叮嘱门下众人轮番值守,自到帐中休息。众道姑连日追查二人,也是疲累难当,也都在林中空地之上扎下营账,早早安歇。
三名负责值守的道姑将少年四马倒攒蹄缚好,挂在一棵树下,自聚在树下的火堆边取暖闲聊。少年仍是白日里一身女装,只是此时妆容不复,胭脂与粉在脸上极尽调和重整之能事,绘作了一幅百花争艳图,这戏本也由大青衣变作了小花旦。
这三名道姑平日里交好,倒也是无话不谈。
道姑甲眼睛斜覷着少年小声说道:“这小子细皮嫩肉的,生得倒也俊俏,只是待得回到总坛,就要开坛活祭,还真是可惜了。”
道姑乙闻言抿嘴轻声一笑,声音有些暧昧地道:“师姐莫不是当真在想日间那少年所说的倒采花之术?”
道姑甲佯怒道:“去去去,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春心荡漾的,这话让师尊听到,小心你的舌头!”
道姑乙闻言一吐舌头,未再答话。
坐在她旁边的正是那个被少年yy过的小道姑,一脸茫然接口道:“两位师姐口中的倒采花之术是何种武功,为何小妹未曾听闻过?”
道姑甲和道姑乙转头齐齐看向她,那目光宛如看到了世上最后一颗纯良的芋头一般。
那小道姑浑然不觉二人目光中的异样,继续说道:“我刚绑那小子的时候,碰到了他那里……怎么会……”小道姑边说边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
道姑甲和道姑乙眼白一翻,见过纯良的,没见过这样白得像纸一样的,这人要么是木头一段,要么就真是小白一个。
“噗哧”一声,被缚在树下的少年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小道姑心中正愁思百结,见那少年发笑,心中恨恼,想这几日来为门中姐妹取笑,更因此遭了师尊责骂,都是因了这少年,那笑声如火药引子,登时点燃了胸中的熊熊业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抽出背后所负长剑,几步走至那少年身前,恶狠狠扯过少年胸前衣襟,怒声叱道:“小淫贼,你笑什么笑,信不信我一剑宰了你?”
那少年鼻子一哼哼,别过头去,小声说道:“我信,可是,仙姑啊,就算你杀了我,你的胸也无法从平原变山丘啊。”
第100章 第五章
小道姑气得一咬牙怒道:“小淫贼,本仙姑先让你变平原!”举剑便向少年胸口刺去,另两个道姑掩嘴偷笑之余慌忙拦下:“师妹,师尊有令,此人要回总坛活祭,你此时杀了他,不是便宜了他!”
小道姑恨恨收回长剑,道姑乙笑着说:“师妹,你也莫要气恼,你既然想知道那里的秘密,不如自己动手看一看。”
小道姑闻言面色突地就红了起来,忸怩道:“师姐,你也取笑我。”话是这样说,一双妙目却悄悄向少年身上瞄去。道姑甲和道姑乙会意地相视一笑,道姑甲凑到小道姑身边耳语了数句,小道姑眼神初时震惊,转而变得迷蒙,眸心处似有一小团火焰渐渐燃烧起来,面色绯红,神情越发羞涩,嘴唇轻轻地咬着,眼神迷离,浑如一只跃跃欲试的、兽性大发的小白兔。
道姑甲说完拉着道姑乙笑容暧昧地说道:“师妹,我看今夜有人‘春心欲与花争发’,我二人莫要误了他人的好事,陪姐姐去那边转转吧。”道姑乙心领神会向着小道姑一挤眼睛,便随着去了。
少年一听之下大急,如何不晓三人用意,大声喊道:“喂喂,两位仙姑,风景这边独好,我们四人刚好够手,打打马吊如何?喂喂……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