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出发,稳步的向北推进。
入夜,大军扎营。
刘宣知道自己在行军布阵这一块没有经验,只限于理论的知识,所以军队扎营,刘宣就跟在廉颇的身边,看廉颇如何安排。
刘宣是监军,但除了自己负责的事情外,其余的都少说多做,少说多听。
跟着廉颇,尽量的充实自己,让自己对军队熟悉起来。
实际的操作,和理论总有差别。
忙碌到深夜,陪廉颇最后巡视了一遍营地,刘宣才回到营帐休息。
不过,刘宣却没有马上睡觉。
他拿出了笔,磨好墨,摊开一卷竹简,提笔记录今天在军营中的所见所闻。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刘宣的做法,是重新梳理一遍在军营的事情。
作为一个没在军队呆过的人,第一次出错闹笑话可以说是不懂,但如果第二次再出错那就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刘宣要记下一点一滴。
写完了整个过程,刘宣再回忆了一遍,才搁下手中的笔。
收拾完竹简和笔墨,刘宣洗了脸准备休息。
“先生,不好了!先生,救命啊!”
忽然,仓皇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这声音,是廉恒的。
营帐门帘呼的一下飞起,廉恒飞也似的跑了进来,脸上神情焦虑。
这次北上,廉恒跟着随行。
廉颇的目的,是让廉恒提前适应战场,见识战场的行军布阵,以便以后廉恒能子承父业。
刘宣道:“你急吼吼的,遇到什么事儿了?”
廉恒神色焦急,急切道:“先生救命啊,姐姐被父亲发现了。现在,父亲要把姐姐送回邯郸,两人已经争执了起来。”
刘宣眉头一挑,道:“玉儿不是在邯郸的吗?”
廉恒嘿嘿笑了笑,回答道:“父亲不同意,所以姐姐悄悄的跟着我混入了军营。”
“你啊!”
刘宣摇头道:“走吧!”
事已至此,刘宣也不能不管,总不能看着两父女继续闹腾。
廉恒拱手道:“多谢先生。”
两人出了营帐,直奔廉颇的营帐行去。
来到营帐门口,已然听到了争吵声,以及哽咽说话的声音。
“你是一个女孩子,不在家里,却跟着上战场,成何体统?都是我把你宠坏了,我告诉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必须回去。”
“不,我绝不回去。”
“死丫头,你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父亲如果是对的,女儿自然遵从父亲的安排。父亲是错的,女儿绝不盲从。”
“好啊,你倒是学会顶嘴了。”
“女儿并不是顶嘴,只是据理力争而已。父亲从小就教育女儿,凡事要讲一个理字。如今父亲身为赵国的大将,统帅数万军队,却不践行自己的话。”
“死丫头,还嘴硬。”
……
两人的争执,越演越烈。
廉颇已经急了眼,怒气汹汹,他越是往下说,竟有些捉襟见肘。
言语上,他不是女儿的对手。
刘宣轻叹了声,带着廉恒走了进去。他看着梨花带雨,仍然倔强的廉玉,挥手道:“廉恒,带你姐姐出去,我和将军有话说。”
“姐,我们先出去,交给先生吧。”
廉恒闻言,连忙带着廉玉出了营帐,在外面等候着。
刘宣笑道:“将军,怒气伤身。”
廉颇怒目圆睁,仍然是愤愤然,气哼哼的道:“这个丫头,竟然学会顶嘴了,还悄悄的混入营地中。如果不是我去查看廉恒,还发现不了。她一个女子,竟然要上战场,气死人了。”
刘宣轻笑道:“将军,这不是随了你吗?”
廉颇道:“随我什么?”
刘宣回答道:“玉儿倘若生在普通的百姓之家,估摸着早嫁人了。但将军是沙场的宿将,玉儿自幼在将军的教导下,才对沙场征战如此的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