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蒂想了想,答道:“应该没有,远东的军队里有显赫家世的军官不多,我伸出双手就能数过来,唯独没有奥楚蔑洛夫斯基这个人。”
徐天宝点了点头,又对乌萨蒂说道:“贵国的库伦总领事吕巴也牵扯进去了,这事不好办呐!”
乌萨蒂微微皱眉,说道:“如果能让我和吕巴通话的话,事情可能有转机!”
“好吧,我来想办法!”徐天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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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伦城内,东北军的大炮机枪齐齐地对准了皇宫,东北军士兵还占领皇宫周围的制高点。在皇宫的四角,工兵搭建了四个土台子。然后在台子上安放了一台象水磨一样的东西,打开开关后,磨盘就开始转动。别小看这土不拉几的东西,这可是天才发明家尼古拉特斯拉的心血结晶——无线电信号干扰器。在干扰器形成闭合回路的区域内,一切无线电信号都将被屏蔽。虽然不知道皇宫里有没有电台,但是郭松龄还是用上了这个临出发前才下发的新式装备。
被围困在皇宫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依旧徒劳地不断向外发送着电报。
很快,郭松龄收到了呼伦贝尔发来的电报,郭松龄看了电报,笑了笑,立刻派人去皇宫前喊话
由蒙古人组成安蒙军独立骑兵营营长脱脱在皇宫前用蒙古语高喊:“请俄罗斯总领事吕巴前来谈判,请俄罗斯总领事吕巴前来谈判~!”
吕巴正在喝酥油茶,听说外面的中国人要他出去谈判,心里正诧异,但是作为眼下这里俄国最高级外交人员,吕巴此刻代表着俄国的形象。吕巴,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在奥楚蔑洛夫斯基等二十名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东北军的营地里谈判。
吕巴依旧高高低昂着头,他颐指气使地望着身高不逊他多少的郭松龄,高声道:“谈判?你们想谈什么?作为俄罗斯帝国驻库伦的总领事,我对你们这次非法的军事行动表示抗议。我代表沙皇抗议贵军进入外蒙,请立即电令所有非法进入蒙古国的中国军队,让他们停止在蒙古国的一切军事行动。”
郭松龄听不懂俄语,只得由懂俄语的蒙古人把吕巴的话给翻译了。
郭松龄笑而不答,只是把一份电报递给吕巴
吕巴先是一怔,看了电报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地笑。奥楚蔑洛夫斯基站在吕巴身后,距离太远,他看不到电报上的内容。只见吕巴看完电报之后,把电报还给郭松龄。然后说道:“容我们考虑一下!”
随即,吕巴朝奥楚蔑洛夫斯基招了招手,说道:“我们走!”
奥楚蔑洛夫斯基一头雾水,“这就谈完了?”
吕巴没有答话,自顾自走在前头,奥楚蔑洛夫斯基只好在后面跟着
回到皇宫里,杭达多尔济赶紧来问吕巴谈判的情况。吕巴爱理不理地说道:“这是两国之间的机密,怎么能随便泄漏给不相干的人?”
杭达多尔济那个气啊,蒙古加在沙俄和中国之间,是最重要的当事人,现在反倒成了不相干的人了。可是,杭达多尔济又无可奈何。
在皇宫的一处偏殿内,吕巴召集俄军军官们开会。吕巴说道:“我的建议是,我们推出皇宫,让那些黄种人去解决自己的事情。”
奥楚蔑洛夫斯基诧异地问道:“我们来蒙古,不就是为了保证帝国在这里的利益吗?”
吕巴笑道:“对,利益是帝国的,可生命是自己的。如今欧洲大陆阴云密布,大规模的战争一触即发,欧洲才是帝国的利益所在。一旦中国人发起总攻,我们谁能或者离开这里?”
奥楚蔑洛夫斯基摇了摇头,“中国人不敢那么做的,这不是您说的吗?”
吕巴笑道:“那只是为给那些鞑靼人壮胆而已。也许,仅仅是也许而已,彼得堡的那些老爷们会出兵惩罚这些中国人,也许也会给我们颁发无敌勋章和英勇勋章(一般情况下,这两种勋章只颁发给死人)。可是,对于死去的人,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军官中有人附和道:“是啊,我们没必要为那些野蛮愚昧的鞑靼人去死!”
又有人说道:“彼得堡那些老爷们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们的死活!我们发了那么多求救的电报,有人在乎我们了吗?”
奥楚蔑洛夫斯基沉默了
吕巴问道:“如果有人反对的,请举手!”
奥楚蔑洛夫斯基的手臂颤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举起来
吕巴立刻向哲布尊丹巴转达了东北军安蒙军的送来的最后通牒,第一,取消独立回归中国;第二,从此有安心佛学研究,不再过问政事;第三,所有伪蒙军队放下武器投降。
杭达多尔济直摇头,说道:“这不光损害蒙古的利益,也损害俄国的利益,您不会答应吧?”
吕巴反问道:“我?我哪有权利选择答应或者不答应?我得等呆彼得堡的回电。”吕巴正正头戴的礼帽,说道:“不过,在彼得堡明确指示我之前,我必须严守中立,不介入你们之间的军事冲突之中。”
杭达多尔济沉下脸,问道:“您的意思是不再继续支持我们?不再继续保卫我们的日光皇帝?”
吕巴笑而不答,只是说道:“我忘记了,对方的最后通牒里还说,如果八世活佛不愿意合作,也许第九世活佛会有兴趣的。难道还有另一个活佛吗?你们的宗教真奇怪!”吕巴故意装糊涂
此言一出,哲布尊丹巴的身躯猛的震了一下
杭达多尔济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232蒙疆已定
吕巴走了
杭达多尔济也告退了
只留下哲布尊丹巴孤零零地盘坐在佛像前
吱呀~~~那仁高娃轻轻推门进来,悄然地点上灯,又给哲布尊丹巴端来一壶奶茶,然后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仍然是那副让自己迷恋着的妖而不媚,美而不艳的模样,宽大的蒙古袍掩盖不住地她高高耸起的胸脯和苗条的身材,哲布尊丹巴默默看着那仁高娃,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呢?”
那仁高娃,人称黑桃皇后,就是前库伦办事大臣朴寿多次上表朝廷口中的的那个沙俄“以狐媚手段,行其狼吞之心”的女人,“女弟子既生佛爷,俄人亦献一女子,事于活佛,讳之曰乳母,以为联络活佛之手段。”这个女子从十年前来到库伦之后,对哲布尊丹巴的影响力远甚于他人。
狡猾的那仁高娃故意蹩眉思索,半晌才说道,“活佛,我们绝对不能逃出活佛宫。那些中国官兵定不会对您不利,如果我们逃到俄国领事馆,恐怕那时中国官兵为不惜一切不会让我们落入俄国人手中,活佛,要知道那些俄国可要比中国人恶毒百倍,这几年我们吃过的亏还少吗?如果我们逃到俄国人手中,俄国人定会以我们为筹码对抗中国人,到那时只怕整个蒙古都会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呯呯呯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