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跨过鸭绿江
北京中南海
徐天宝和一班高参们正在开会,在每个与会者面前,放着几份报纸。这些报纸都是英法美等国发行量靠前的报纸。徐天宝拿起一份《纽约时报》举在手里挥了挥,问道:“你们看出些名堂没有?”
说实话,这些高参之中,除了唐绍仪、顾维钧等留学生英语水平较高之外,其他的英语水平差强人意,有些甚至完全不懂英文。
徐天宝笑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看不懂洋文,所以我只要你们看图。”
众人又是一阵哗啦哗啦地翻看报纸,顾维钧首先有所发现,他说道:“英法美的报纸无一例外,全部在谴责日本人。而且大篇幅地报道了日军在辽东残杀我国无辜平民的暴!行,对于我国轰炸长崎造成的大量~~呃~造成的平民伤亡只是一笔带过。”
熊希龄点了点头,说道:“这多少表明了列强们在这次战争中的立场吧?”
徐天宝点头,笑道:“列强的态度固然重要,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列强只愿意和同样长着獠牙的同类为伍,而不懈和绵羊做伴。这次,眼看我们在俄国的大事就要成了,可半道杀出个日本,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作为最高领导人,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我总结了一下,有两点结论,以供大家商议:其一,军队数量还是不够,指挥系统的架构也有问题。我们看似建立了几十个师,听起来很多,可是我们的国家很大,分摊下来兵力就十分的分散了。就拿这次来说吧,把部队调去俄国,东北的兵力就不够用了;另外,指挥构架上,我们目前最高的编制是‘师’。虽然有集团军的编制,但是,调度起来往往还是以师为单位,效率不高。”
说罢,徐天宝翻开面前的备忘录,说道:“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很简单,扩军。不光是为了应对战争,我们培养了那么多的军校生,他们也总得有去处吧?新的军队构架将变成集团军群——集团军——军——师的新模式。一个集团军群下辖五个集团军;一个集团军下辖五个军;一个军下辖五个师。师分为甲乙丙三等:甲种师由5各团组成,包括2个步兵团、1个机械化步兵团、1个装甲团、1个炮团;乙种师由4个团组成,包括2个步兵团、1个机械化步兵团、1个炮团;丙种师有3个团组成,包括2个步兵团、1个炮团。”
说罢,徐天宝合上备忘录,顿了几秒钟,才开口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战略思维上的问题。自大1840年以来,和洋人打仗,不关东洋西洋我们都是屡战屡败。因此,我们的军人们有一种习惯性的想法,那就是一直想着如何防御,却从不想进攻。《孙子兵法*作战篇》有云: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弩,戟盾蔽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秆一石,当吾二十石。”
“这些说的是什么呢?”徐天宝自问自答道:“进行战争的耗费巨大,因此孙子极力主张速战速决。但是战争的进程,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战争持续的时间长,远离本土,必然会面临兵员损耗、物资短缺的情况。兵员不够,就要放宽征募兵员的范围,曾经服过役的、年龄小的、身体弱的,乃至妇女和老人,也都要被迫进军队、上前线。长平之战中,在分割包围了赵军后,秦国把国内十六岁以上的男子都招进了部队,以增派兵员支援秦军对赵军的包围。在国内的储备用光了之后,武器装备、军马粮秣会出现短缺,如此,必然要再次向百姓征收赋税,加重老百姓的负担,从而引发百姓的不满、怨恨乃至反抗。明朝因为官吏贪污腐败,要应对边疆战争和镇压农民起义,向百姓征收“三饷”,导致民怨沸腾、民不聊生,迫使农民揭竿而起,加速了明朝的灭亡。有的地方向老百姓征收的赋税,竟然已经收到了几十年之后。粮食物资在长途运输的过程中,往往也要损耗百分之六、七十,这些损耗,又要回头摊派在老百姓头上。因此,孙子主张“因粮于敌”。也就是从敌人那里解决自己的补给问题,吃掉敌人一石粮食,就相当于自己运输的二十石。”
说道此处,徐天宝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粮食只是举个例子。我要说的是,我们不能总是在自己的土地上打仗,因为土地上的粮食是自己,百姓是自己的,一切坛坛罐罐都是自己的,撒开手打吧,不舍的。不撒手打吧,小鬼子打不跑。这叫什么?这叫投鼠忌器。日本人在我们的国土上为什么那么猛?就是因为他们无所顾忌。可凭什么老是让我们中国的老百姓遭受兵灾之苦?他日本的老百姓就呆在家里抱媳妇?”
白崇禧是新派军人,他立刻明白了徐天宝长篇大论背后的含义,“我懂了,大总统的意思是,咱们也要主动出击,打到日本人家里去打砸一番。否则,老是在咱们中国的土地上打仗,就算我们打赢了,也要花大力气安置灾民,重建家园,不如直接杀到日本去,放开手脚,大打特打,反正打坏了都算小鬼子的。”
“健生灵性,前途不可限量。”徐天宝竖起了大拇指,又笑道:“日本在海外,恐怕一时半会打不到,但是我们可以就近打朝鲜嘛,反正那里也驻扎着很多日本兵。”
笃笃笃
会议室外有人敲门,“报告,郭松龄将军和张之江将军的联名电报,全面反攻开始,日寇节节败退,我军已经兵临鸭绿江,郭、张二位将军请示大总统是否过江追击。另,朝鲜义军领导人金正明也派专员前来,请求大总统出兵朝鲜,驱逐日寇,光复朝鲜。”
徐天宝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在桌面上顿了几下,才放到嘴边,一旁就有警卫员上前为他点烟,吐了两个烟圈之后,徐天宝淡淡地说道:“复电郭、张,就两个字——过江。”
401奇袭第三师团
轰轰
沉闷的炮声不断地从远处滚滚传来,空气中染杂着刺鼻的硝烟和尸体的焦臭。
“板载!”
战场上到处都是高呼“板载”身背炸药狂奔的日本兵的嘶嚎,他们在跳出战壕的同时,就开始拼命朝着正在突击的中国坦克冲去。
“板载~~!”日本兵完全不顾面前横飞的弹雨,即便是下一秒钟的车载机枪或伴随步枪的子弹就会将其击倒在地,也不能阻止他们决死的攻击。人肉炸弹大部分在距离坦克数十米外坦克上的车载重机枪击倒,而后的短短几秒后,一阵剧烈的爆炸,肉!弹被炸成碎块,血肉混杂着泥土四处飞溅,除了把中国的坦克弄得脏一点之外,毫无收获。
绝望的日本兵们彻底疯狂了,他们许多人在挺着刺刀冲上来,徒劳地想用精神武器打败钢铁武器。除了被机枪扫倒之外,这样的“英勇”毫无意义。一波一波的日本兵被坦克的钢履带碾夺成肉泥。战场地上随处可见残肢断臂。
在徐天宝下令过江后一天,国防军第三师在朝鲜义军的帮助下,从鸭绿江中游的楚山一代偷偷渡过鸭绿江,向前一天刚刚撤退到这里的日军第三师团菊池慎之助部发起猛攻。与孟恩远的国防军第二师不同,第三师是徐天宝的东北军旧部,一线主力师,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可着第三师来的。比如刚刚投入战场的18年式突击炮和坦克,以及新式的机枪、火炮等。火力输出之猛,是日军难以想象的。
菊池慎之助的脸早被硝烟熏黑了,他小心翼翼地从战壕里一点点地露出投来,蹲在战壕里抓起胸前的望镜镜朝远方望去,,只是看了一眼,菊池慎之助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黑了。他很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将要面对的是何等劣势。从不远的坡地那边,柴油机低沉而颤抖的轰鸣透过弥漫的硝烟传了过来,硝烟中隐约可以看到中国坦克棱角分明的铁壳。菊池慎之助从望远镜中可以看见领头的几辆坦克碾压着黑土地缓慢的冲了过来,地面被履带碾压得一片狼藉。在中国坦克的履带缝隙里,除了泥土还有日军的血肉。
菊池慎之助放下望远镜,正了正军帽,然后郑重其事地走到第三师团的军旗面前,轻抚着“幸”字军旗上的流苏节穗,军旗长节上缝于流苏上的旭日旗“名古屋联队”的字样赫然写于下角。按日本帝国陆军的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丢则编制裁。所以军旗在任何一支日军部队都是一个了不得的要紧东西。
菊池慎之助叹了一口气,对护旗手说道:“拜托了,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做到。”
护旗手胸膛起伏,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结巴,“请~请让我随师团长阁下战斗到血流干吧!”
“八嘎,你的血微不足道,但是第三师团的荣誉高于一切,绝对不能落入支那人手里。”菊池慎之助喝道
“嗨!”护旗手一缩脖子
从对面飞来的炮弹越来越多,密集的炮弹将几乎要将大地撕碎,空中还可以看到随着炮弹冲击波飘荡的破片。即便如此,菊池慎之助还是可以清楚地听见中国坦克发动机那刺耳的隆隆声越来越近了。
菊池慎之助向右跨出一步,对炮兵中佐说道:“山崎,用步枪和刺刀是无法战胜坦克的,只有你们的大炮才是师团扭转劣势的关键,拜托了!”说罢菊池慎之助向炮兵中佐山崎大南的鞠躬。
山崎大南郑重其事地向菊池慎之助还礼,“师团长,我们炮兵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拜托了~!”菊池慎之助再次鞠躬,随即抽出指挥刀,大声吼道:“第三师团的武士们,玉碎在此地,用热血报销天皇吧~!”
日军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他们纷纷原地布设,先前炮弹炸出的弹坑此时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体,依着弹坑的士兵立即打开三八步枪的保险,坚起表尺瞄准着前方,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伸着脖子望着远方的战车,战车对于他们而言非常陌生只有极少数的老兵知道战车为何物。被菊池慎之助寄予厚望的是新配备的11年式平射步兵炮,以在欧洲缴获的德制37毫米战防炮为原型仿制,专门用来对付新兴的坦克装甲车。
日军炮兵动作利落的从弹药手手中接过一炮弹,随后朝炮膛内装入一枚37毫米穿爆弹,随后调整着机械表尺,将表尺的刻度设定在,在这个距离,37战防炮足以击穿50毫米厚的装甲。听着越来越响的柴油机的轰鸣声长的搓搓手,有些焦虑的脸上露出些许兴奋,而炮位旁的那些的手持步枪的日军步兵此时则紧张的端着步枪瞄准前方。
此时钢铁履带转动时出的铿锵的咯咯声逐渐强烈声响越来越近,靠前的日军士兵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坦克上的火炮。日本士兵大部分也都是乡下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坦克这种东西。
“吆西!就是现在了~~!”炮兵中佐一声令下,炮兵瞄准一辆坦克之后,利索地拉动了炮栓。
轰
一发穿甲弹尖啸而出,击中了一辆坦克的炮塔下部的前装甲,装甲被击穿,那景象就和人头被子弹击中后的情景差不多。弹片,装甲碎片和车舱的内壁横飞,随后坦克内开始燃烧,出呛人的烟味。
“板载~”日军发出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