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君煦不等他将剩下的话说完,便出声打断。
声音里皆是不容反驳地强势。
“是。”青铜拱手应声。
随后,立即疾步离开,心中却到底因着这番他与君煦的对话,久久不能平息。
脑中不自觉地闪出各个光景,最终只能化作一抹叹息。
主子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主意,除了对那位墨小姐。
君煦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神色无半丝波动。
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看手中的资料,仿佛刚刚的插曲对于他来说,最是无关紧要。
次日。
因着今日是徐瑾彬休沐,再加之宁墨一直未曾去徐府同他解释渊帝寿宴发生的事情。
故此,一早她同徐氏说了一声后,带着秋蓉和冬瑶去了徐府。
刚到门口,便遇到了在此等候的福伯。
“小小姐。”福伯瞧见来人,面露欣喜地开口。
“福伯可是特意在此等我。”
宁墨今日一身浅蓝色衣衫,为她娇美地五官,增添了几分清新,显得更加的干净和爽利,含笑地出声。
“老爷说小小姐今日一定会过来,早已经让刘嬷嬷准备好了小姐爱吃的食材。小小姐,里面请!”福伯脸上的笑意加大,开口。
宁墨心下一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直接往徐瑾彬的书房走去。
“外祖父。”宁墨瞧着在棋盘前坐着的徐瑾彬,语气轻快地开口。
“墨儿,来了,来,过来坐。”徐瑾彬抬头,慈爱地向她招了招手,出声。
“外祖父可是遇到了难解的棋局。”宁墨软糯地道。
随即做到了宁亦文的对面,眼神落在桌上的棋盘上。
只见左下角的地方,一颗白子被周围几个黑子死死地包围,堵住了去路,而己经要投注的白子只有眼下的一个机会,若是这一步行错,怕是棋盘上所以的白子会被黑子连贯地无情吞噬。
故此,徐瑾彬手中的白子迟迟不能落下。
宁墨原本只是不经意地一看,却不没有想到棋盘上的局面竟是如此的棘手,秀眉紧锁,不由的认真思索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上的局势。
徐瑾彬见此,并未出声打断她,自己反而放松了下来,手指来回摩挲着白子,面色一片淡然。
少顷,他见宁墨眉目舒展开来,便已知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无声地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白子递了过去。
宁墨的注意力还在刚刚的棋盘上,冷不丁地看到映入眼帘地棋子,神情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还不等她开口询问,便见徐瑾彬鼓励地目光看向她,声音温和地出声:“墨儿,试试看。”
宁墨一怔,心下有了计较,素手接过,未曾停顿地将白子放在了自己已经想好的地方。
两人的眼睛复又看向此时的棋盘,只见因着宁墨的投注,原本被包围的白子杀出一条血路,刹那间,柳暗花明,虽不至于将黑子全部打败,但已为自己证据了许多的时机。
若是接下来下棋人手法得当,决计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墨儿的心性果真不错。”徐瑾彬赞叹的出声。
人生如棋局,能识局者生,善破局者存,掌全局着赢。
但这些都与下棋人的心性有关,若是心性不坚定者,怕是早已丢盔弃甲,何谈赢之一字。
宁墨小小年纪,能在这般局势下,仍然能沉着稳重地应对,单单是这一点,便已经胜出许多人。
一个人在技巧方面对棋艺的认知可以学,但是心性这东西,却是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墨儿无非是凑巧,当不得真的。再说正因为有外祖父在这里坐镇,墨儿才不怕。”宁墨笑嘻嘻地出声,语气俏皮。
“你啊,自小便是个会哄人的。”徐瑾彬颇有几分无奈地失笑。
“墨儿说的是真心话,若没有外祖父,墨儿怕是早慌张地不成样子。”宁墨急忙反驳,声音真挚。
徐瑾彬听着她一语双关地话,顿时深感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借着棋盘一事,率先将那日寿宴上,他开口帮宁墨表明宁心雅借用她的画作之事说了出来,并且言语间皆是对自己的依赖和吹捧。
她这话一出,徐瑾彬怕是想斥责她鲁莽的话都说不出来。
虽是如此想,但他面上却故作摆出一副不相信地模样,声音严肃地开口:“是吗?外祖父可是怎么瞧墨儿,都觉得你太过胆大。”
话到最后,语气特意加重了几分。
宁墨见此,刚想极力解释,但似是意识到什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徐瑾彬,黑耀的眼眸转了转,忙低下头,声音低落地开口:“墨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随意下棋。”
一副内疚充满歉意的模样,那架势怕是要哭出来了。
徐瑾彬虽知她故意转移话题,也知她是故意,但仍然见不得她这幅模样,忙轻声哄道:“好了,墨儿没错,你做的对,是外祖父不该吓唬你。”
话落,便听到对面的小妮子清脆的笑声。
“外祖父,不怪墨儿,便是墨儿最开心的事情。”宁墨讨好的开口。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些事情,你既然不想说,那外祖父便不问,但唯有一点,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危,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有时候棋差一步,还是会满盘皆输,你可明白?”徐瑾彬似是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但还是郑重的嘱咐道。
他即使知道宁墨私下的小动作,但他却不想逼迫她说出来,他虽能力有限,但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