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日后,我定为灵儿找一门好的婚事。”宁琪拍了拍她的手,许诺的出声。
“那妾身便在此替灵儿多谢二爷了,若没有其他的事,妾身先回去了。二爷,也可早些休息。”梅姨娘轻声道。
“嗯,你先回去吧。”
“是。”
梅姨娘将桌子上的食盒收拾好,便转身离开,只是刚到门口便径自停下兀自开口:“对了,二爷,妾身来时,听说夫人似是晕过去了,想必那群见风使舵的下人并未会好好照看,也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二爷,若是可以不如去看看,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
声音温柔,虽是恳切,但丝毫不会让人心生怪异。
宁琪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待梅姨娘走后,不知为何,宁琪的脑海中闪过与王氏在一起的画面,她刚刚嫁进来时,还是二八年华,一颦一笑都带着俏皮。
他现在还能记得,她那时想见他又不好直接开口的憨涩,找的各种蹩脚的理由,他那时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可爱。
他们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他已经记不清了,许是因着他们不满足于二房的现状,总是奢求更多的权利和地位。
他愈发的不得志,她更是没有讨到好处,他虽不是狠心绝情之人,但心境变了,再看曾经的人,自是无法回到当初的纯粹。
宁琪将目光看向窗外,月光似是被漆黑的夜色笼罩,只能依稀看出它浅淡的光华。
仿佛他同王氏之间的感情。
宁琪深吸一口气,轻叹了一声,也罢,都已经过了这么些年,又何必太过折腾。
“刘礼。”宁琪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二爷。”
“嗯,同我去夫人那里看看。”宁琪吩咐道。
“是。”刘礼的神色并未有任何的异样,恭敬地应声。
不大一会,主仆二人便来了王氏的院落。
门口守夜的婆子原本想要昏昏欲睡,听到动静,瞧见来人,猛地站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的看向宁琪,又看向王氏的屋内,结结巴巴地开口:“二….爷。”
她这幅模样,明显的心里有鬼,宁琪冷眼看向她,严厉地出声:“难不成我是幽冥厉鬼,何至于你看到我如此的模样。”
“没….没有。”那婆子急切的脱口而出。
到底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宁琪一个森寒的眼神扫视过去,命令地道。
“老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那婆子扑通一声,不管不顾的开口。
宁琪眉目不悦的蹙起,一脚踢在她身上,径自冲着王氏所在的房屋内走去。
变故只是一瞬间。
待宁琪夺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王氏蹲在一旁,正在唤地下躺上的男子。
王氏抬起头,迷茫的双眼似是有了聚焦,待看到来人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原本苍白的眼神,更是无一丝一毫血色。
“二爷,你听妾身解释,这…..”王氏吞了吞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神在宁琪和趟着的人两者之间反复流转。
宁琪走进,更加能闻到空气中的浓郁酒气,如冰山般的眼眸落到地上因喝醉而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杀心渐起。
“将人都带过来,把他给我弄醒。”宁琪冷声吩咐。转身向着侧厅而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王氏。
王氏见此,根本不用任何人扶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疾步快速的追去。
少顷,侧厅的灯光亮起。
宁琪坐在上首,面色无波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但那眼底却蕴含着无人能窥探的风暴。
“二爷,你听妾身说,今日发生的事情,使得妾身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牵连了旧疾,昏倒了过去,妾身也是刚刚醒来,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
且凑合昏暗的光线,似是感到有异样,这才整理好衣衫,下来查看,可不知怎么,却发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心中着急万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将其唤醒,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还望二爷明察秋毫。”
王氏声音急切,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事说了一番,边说眼泪边簌簌地流了下来,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只是她的话,并未得到宁琪的任何反馈,反而听到他刺骨的声音响起,淡淡开口:“可有查清他是谁。”
刘礼闻言,忙低下头,敛下面色上的尴尬,出声禀告道:“此人是冯五,是之前冯管家的亲戚,自从冯管家过世后,便机缘巧合想去了大房宁煜少爷那里当值。
只是…..”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不得半分隐瞒。”宁琪威慑的眼眸看过去,紧盯着对面的人,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只是据属下得知,夫人…夫人曾在冯管家不在了以后找过冯五,甚至吩咐其负责的管事,好生照顾他一番。”刘礼磕磕绊绊地开口,眉宇间尽是纠结。
“二爷,妾身是找过他,但那是因为大..”王氏一听他如此说,生怕宁琪误会,忙解释道,但话出口,似有想到了什么,又连忙打住。
宁琪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把手,这才堪堪忍住心里的冲动,而后复又将眸光看向地下的人,开口:“接着泼,直到他醒了为止。”
“是。”刘礼忙应答,心里却暗暗心惊,如在泼下去,恐怕这冯五的半条命都没有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
在不断的泼水后,那地下躺着的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双手揉搓了两下,这才坐起来,看见上首的宁琪,但那眼睛里却满是茫然。
王氏见此,本想尽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却听宁琪的冰冷的语气开口:“你可认识你旁边的人?”
那冯五似是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呆愣楞地转过头去,先是有短暂的漠然,而就在王氏刚想松一口气时,便听到他含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