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云霆那嘴角噙着似笑非笑地笑意时,不知为何心中不自觉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经意地转过头望去,君煦定定的看着她,两道视线交汇,她能清晰地看到君煦对她表达的意思,仿佛在说,为何一直不看他。
这幼稚的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对于这样的互动,于他们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但是落在不远处的人眼中,却是宁墨在勾搭君煦。
林诗韵愤恨地怒瞪着宁墨,她可真是命大,上次塞马伤不了她,这次她倒要看看她如何能逃的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林诗韵倒也舒了几口气,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盏。
而她也因此错过了身边林诗彤那诡异的笑容。
今日若不是她找了一个机会苦苦求着祖父,只怕是还在禁足。
看着林诗韵那张明明嫉妒的发狂还伪装不在意的虚伪面容,她就异样的痛快。
至于宁墨,有那么一瞬间,她倒觉得她自己没那么恨她。
这次因着给三国饯别,场地还是放在了风景宜人的景园。
渊帝偕同太后,皇后,以及德妃和齐妃,一起而来,充分表达了对此次宴会的看重。
只是值得一提的是,本不该出席宴会地汐妃倒是出现了。
看着她显怀的肚子,宁墨便想起了之前宁灵的话,只怕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可假冒有孕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妃嫔能够做到的。
那真正的推手又是谁?
宁墨的思绪乱七八糟地想着,只是待看到最后进来的一道人影后,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
男子一身淡青色衣衫,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剑眉英挺,唇红齿白,那双深邃地眼眸似是带着亲近地笑意,无一不透露着高贵和优雅。
此人便是五皇子君衍。
在场的人忍不住地低低私语起来。
谁人不知五皇子君衍是这宫中几乎不可提及的人物。
只因为他的母妃,那位曾经宠冠六宫的蓉贵妃,一夕之间触怒了陛下,被关入了冷宫,没过多久,人也跟着消香玉损,而后年仅五岁的君衍被连夜驱逐到了他的封地,有着苦寒之地北肃。
据说当时,有好多大臣分别为五皇子求情,但均被渊帝一一罢免官职。
从此后,大家似是形成了一个默认的规则。
容妃和君衍万万不能被提起。
而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君衍是皇子中唯一一个有封地却没有封王的人。
只是,陛下为何要在此时将他召回,难不成君衍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但渊帝又极其忌惮。
一时间,众人的心里都在权衡利弊。
裴老目光隐约有几分热切地盯着款款而来的君衍,许是怕被人看出来,忙用眼前的酒盏作遮掩。
他终于回来了。
君衍似是没有看到众人落在他身上或同情,或不屑的目光,举止从容大方,行礼后,方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宁墨悄悄地观察着君煦的脸色,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里。
“多年不见,五弟可还安好?”离王率先开口,语气里尽是对其的关心。
“臣弟一切都好,多谢大皇兄。”君衍笑道。
举止有度,落落大方,端的是一派尊贵。
若是形容,君衍则是真真可以用玉字形容的人。
仿佛任何人和任何事都经不起他情绪的波动,对谁都是一副谦谦有礼的贵族公子模样,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
无关其他,只是令人舒服。
见离王开口,齐王和德王对视一眼,也纷纷做起了好兄长的身份,询问出声。
就连一旁的恒王也态度十分友好的出声。
而君衍却不见丝毫的不耐烦,总是含笑应对。
那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
渊帝举起酒杯,象征性的说些饯别三国的话语,而后便让在场的人尽情开怀畅饮起来。
随之而来歌舞如期而至。
渊帝瞧着一旁的汐妃脸色不太好,问道:“汐妃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他的话一出,皇后连带着其他两位妃嫔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宴会才刚刚开始,又当着这么多人,陛下竟毫不在意地这般宠着汐妃,简直是可恨。
“臣妾多谢皇上关心,倒没有不舒服,只是每每宴总是这般,有些腻了。”话到最后,似是发觉失言,忙又讪讪地开口:“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实在是....”
“汐妃不必如此,本宫还不至于如此小气,这宴会确实并无新意,若是下次宴会,本宫便将举办宴会的权利交给汐妃。”皇后雍容高贵地开口,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这....臣妾知错了,陛下...”汐妃似是不知道如何办了,眼泪汪汪地看向渊帝。
“好了,皇后,汐妃年纪尚小,她的话你听一听就好,不必在意。”渊帝眉目微皱,劝解地出声。
但任谁也能听出他话中的维护。
“是,臣妾明白。”皇后神色恭敬地道,但那张脸色却愈发难看,手中的帕子也紧紧攥紧。
其他的两位妃嫔均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她们是看不惯汐妃这般受宠,但更愿意看到皇后吃瘪。
一旁的太后将目光全部放在不远处歌舞上,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刚刚的战火硝烟。
“小姐,世子有请,请随奴婢而来。”宁墨正想着刚刚渊帝的态度,便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抬头看去,果真君煦所在的位置早已不见了人影。
甚至是君衍也不知何时走了出去。
宁墨似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随即同徐氏说了一声,便同这位身穿粉色衣衫的丫鬟走了出去。
“这是要去哪里?”宁墨看着越走越远的路径,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小姐到了便知道了,还请小姐快些,一会世子该等着急了。”那小丫鬟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