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将不时能感觉到自己的侧方和后方受到攻击,可每每扭头查看的时候又见不到人,他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在和人打,而是对上了一只飘忽不定的鬼魅,打了这么久,他连对方的衣边都没看到。
本就陷入重围,再加上敌人的诡异,蛮将的心彻底乱了,灵压的感觉已不如开始时那么准确,只见他站在场内,象疯子似的挥舞手中灵枪,可是他身边根本没人,他打到的也仅仅是空气而已。
就在蛮将快被*疯的时候,一条黑影出现在他的后方,这回黑影没有用刀锋,而是以灵刀的刀把狠砸蛮将的后脑。
这一击来的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半疯狂状态下的蛮将根本毫无反应,后脑就被击中,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蛮将头部的灵铠连同里面的头盔在内,全被震碎,鲜血顺着头顶流出,淌了满脸,人向前抢出两步,然后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对手,只是他的视线已开始模糊,隐约见到自己的周围不是站有一个人,而是十五个黑衣人,这也是他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这十五名黑衣人正是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一队,也是暗箭中最精锐的一队,其成员的修为都达到了灵化境。
程锦依照萧慕青的要求,和其他风军一样,都埋伏在城门附近,当贝萨的灵战士潜入城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动声色,等对方打开城门,并对贝萨营地通完风、报完信之后,他们才突然杀出,以暗影漂移杀对手个措手不及,刚才与蛮将的对战,确实不是程锦一个人,而是他们十五人轮番上阵,若让程锦一人如此频繁的连续施展暗影漂移,他也做不到,不过最后那一刀把却是他砸的没错。
第132章
程锦这一刀把直接把蛮将砸晕,暗箭成员快速围上前来,边将散灵丹塞进蛮将的嘴里,边取出绳索,将其狠狠捆绑住。
蛮将被他们生擒活捉,失去将领指挥的重装甲骑兵更乱了,对满地翻滚的风军他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的翻下战马。
另一边,贝萨军的大营还不清楚城内的情况,只是听横城城里大乱,喊杀连天,贝萨军的主帅再不犹豫,一声令下,全军突击,展开攻城。
这次攻城,贝萨军投入大部分的兵力,四面齐攻,而且所带的云梯也做了改动,为了应对横城的护城沟,贝萨军将云梯接长,即使放进护城沟里,也能使云梯达到城墙顶端。
本以为有己方的重装甲骑兵在城内冲杀能引得守军大乱,可是攻城刚一展开,就遭到城墙上平原军的迎头痛击,箭如飞蝗,密集如雨点,成片成片的蛮兵在冲锋中翻滚倒地。
好不容易接近到城下,又遭到棍木擂石的痛砸,引得蛮兵死伤无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晚间本就不适合攻城,视线不足,看不清楚状况,往往前方将士在退,而后方人员还在前冲,相互冲撞,互相践踏,使得整体阵营大乱,而如此一来,被箭矢射杀射伤的蛮兵更多。
正在蛮兵久攻不下,士气受挫的时候,横城的正面城墙上,那位被俘的重装甲骑兵将领以及下面的重装甲骑兵们被纷纷推上城头,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重装甲骑兵此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们身上的盔甲早已被风军扒掉,一各个赤身裸体的绑成一串,如同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地搭拉着脑袋。
看到这般情景,蛮军一片哗然,本来他们还把希望寄托在这些重装甲骑兵身上,哪想到却成了人家的俘虏。
贝萨军统帅又是震惊又是失望,此时再强攻已然无用,只会徒增己方的伤亡罢了,他传下命令,全军暂时退回本阵,暂停攻城。
蛮军的大举攻城无功而返,撤退的过程中免不了又遭受平原军的追射,死伤的士卒不计其数。
这时,蛮军营内已没有乐观的情绪存在,来的时候,他们本以为己方二十万的大军一走一过间就能把平原县扫平,可实际情况却远没有那么顺利,区区一个横城,明攻不成,偷袭也不成,连翻受挫,导致贝萨军的士气大为低落。
贝萨军主帅也放弃了当初速战速决的打算,他下令在军营内筑造神台,一可用于祈福,二是祭奠战场上阵亡将士的英灵。蛮兵的效率快的惊人,高达数米的神台,只一天时间就建造完成。
筑完神台的第二天,清晨,蛮军的攻城又展开了。
这一次,蛮军没有再猛打猛冲,而是步步为营的推进,众多的蛮兵纷纷架起铁盾,远远望去,铁盾连成一片,在横城的四周形成一面环行的巨大镜子,反射的阳光刺人眼目。
见敌人的攻城又来了,平原军依然先用箭射,不过对起盾的蛮兵而言箭射的杀伤力已然大减,见箭射起不到杀伤敌兵的效果,萧慕青立刻下令停止放箭,节省箭支。他们不再放箭,蛮兵的箭射反而来了。
当蛮军推进到射程之内后,举起的盾牌纷纷落下,接着,乱箭齐发,射向城头。
这轮箭射大出平原军的意料,准备不足,被箭支波及到的士卒倒下一排,很快,平原军也支起盾牌,趁着对方落盾放箭的瞬间,抢先发箭,这招果然奏效,蛮兵阵营顿是一阵大乱,盾阵也被打开了缺口。
根本不给蛮军调整的时间,城墙上箭如雨下,哪里有缺口就往哪射,城下蛮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由始至终蛮军推进的速度都未减慢一步,踩着同伴们的尸体,硬是推进到城下,接着架起云梯,士卒们扔掉盾牌,用牙齿咬着刀剑,手脚并用,疯狂往云梯上攀爬。
棍木擂石在不停的往下落,云梯也在不时的被竹杆推开,蛮兵不顾生死的继续上爬,战斗至此也随之进入白热化。
偌大的横城,四面的城墙,每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着战斗,贝萨军的强攻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战场上的双方将士随着战斗的加剧,肾上腺分泌加速,几乎都忘了生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掉眼前的敌人。
蛮兵多如蚂蚁,顺着云梯和绳索布满城墙,不时有人哀号着从半空摔落,平原军咬牙坚守,也不时有人被城下的箭矢射中,或仰面摔倒,或一头扎下城墙,城脚下的尸体叠罗一层又一层,四米深的护城沟,几乎要被双方士卒的尸体填平。
激战从清晨一直打到傍晚,期间蛮兵数次冲破防线,杀上城头,而又被平原军数次硬顶了回去,双方的伤亡都呈直线上升。
天近夜晚,蛮军的进攻终于告一段落,激战一天疲惫不堪的蛮兵草草撤退,这时,横城上的平原军也不再发箭追射,蛮军疲惫,他们更是劳累,蛮军刚一退,许多平原军将士已筋疲力尽的瘫软在城墙上,只剩下呼哧呼哧喘息的力气。
一整天的战斗下来,贝萨军的伤亡超过三万,而平原军的伤亡也接近万人,当然,双方伤亡的人数中都是伤者占多数。
晚间,由上官元吉组织起来的横城民众上了城墙,而且准备好饭菜以及大量的糖水,供平原军补充体力,另有民众搬运城防设施,将墙头上的滚木擂石火油等物一一填补齐备。有城内民众的协助,节省了平原军许多体力,也得到了充分休息的时间。
此时不能小看民众发挥的作用,战场上体力至关重要,这也直接决定着双方将士的生与死以及战果的成与败。
与凶猛如野兽的蛮军作战十分艰苦,可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艰苦的磨练才使平原军拥有了强大的战斗力,日后与其它诸侯国的交战中,已再找不到象贝萨军这么强悍的对手。
南城,塔楼。
邱真、萧慕青、艾嘉以及五名军团长此时都聚在南城墙的塔楼之内,眺望远处蛮军的大营,众人默默无语。
严格来说,今天只能算双方第一次正面交锋,但仅仅第一天就折损近万人,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众人的心情都不轻松。
邱真幽幽说道:“想必,今天晚上蛮兵不会再使用偷袭的战术了。”
这一点不用他说,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蛮军经过一天的强攻已疲惫不堪,晚上不可能再展开攻击,除非蛮军的主将疯了,已不顾下面士卒们的生死。
萧慕青盯着城外的蛮军南营,突然伸手指向营地,说道:“那里应该是蛮军囤积粮草之地!”
“哦?”众人纷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色昏暗,众人只能隐约看到蛮军营地的轮廓,具体情况看不真切。
没等众人说话,艾嘉接道:“应该在这里没错,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观察蛮军的粮草囤积之地,发现蛮军的粮草总是从南营拉出,然后再分发给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