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打打停停,就这样一直打到关南郡境地,这个时候,钟文终于放弃追杀敌军的打算,下令全军退回大营。
他这个命令,让天渊军长松口气,对中央军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只要不再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上官元让,比什么都好。
这一战,双方死伤的人员并不算惨重,天渊军这边折损有五千余人,其中包括跟随上官元让偷营的三千士卒,中文麾下也折损五千余众,只是这些人差不多都是死于上官元让之手,双方的损失是半斤八两,最后的结果也都是无功而返。
上官元让想偷营杀掉钟文,结果并未成功,而钟文打算击全歼前来偷营的敌军,结果让领军的上官元让全身而退,双方都没达到预定中的目标。
不过通过此战,可让天渊军得到一条重要的信息,钟文绝不是昏庸不能得胆小之人,而是个善于谋略又精通兵书战策的帅才。对于这一点,连与钟天同朝为官那么多年的梁兴、舞虞、子阳浩淳都是不知情的。
没有伏击到钟文一众,而是选择偷营,结果损兵五千余众,上官元让和彭浩初统领麾下五万多将士无精打采的返回三池城。
现在,天渊军已经撤出在林中的营地,光明正大的将大军驻扎在三池城外。
等上官元让和彭浩初回到本军大营之后,连衣服都未换,立刻去见唐寅,交令复命。
此时唐寅已得到消息,知道己方偷袭敌营的战果,他正与邱真等人在大帐中商议应对之策。
通过此战可见钟文比他们预想中要难对付得多,更令人头痛的是中央军骁勇善战,经验丰富,虽然只有十五万人,但若盘踞营寨,也很难将其击败。正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向唐寅出谋划策的时候,上官元让和彭浩初这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战斗激烈,但有灵铠护体,上官元让的衣服盔甲还算干净,不过此时已全然没有当初出站时的锐气,一是在战斗中消耗灵气太多,体力空虚,二也是战果不太理想,明明可以全军而退,却白白搭上五千多兄弟的性命,有些阵亡兄弟的尸体都没带回来。
“大人!属下前来交令!”二人单膝跪地,插手施礼。
唐寅站在原地,目光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从他一成未变的小面上也很难看出他再想什么。
直勾勾地看着两人一会,唐寅突然开口问道:“如何?”
上官元让和彭浩初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没明白唐寅突然冒出的这句是什么意思。
“哦,大人……”
“我问你俩,草率行事的结果如何?”
唐寅脸色阴沉下来,不过自然上挑的嘴角看上去还像是在微笑,他冷声说道:“自己拍拍脑袋,想出个主意,就以为是良策,可殊不知自己的狗屁注意能害死身边多少兄弟?五千将士都死于敌营,还有何脸面回来复命!”
二人身躯同是一震,上官元让低下头,舔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大人,此战全是我的主意,有过错也全是我的错,和彭将军没关系……”
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大步流星走道他近前,手指着单膝跪地的上官元让的鼻子,怒声道:“我说的就是你!没说别人!”
唐寅向来沉稳,很少有暴喜暴怒的时候,上官元让被他骂的一缩脖,脑袋垂得更低。不管私交他与唐寅多么亲密,多可以开玩笑,但在公务上,二人就是主从关系,何况这次确实是他有错。
“既然身为主将,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你要对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负责。只带三千人就去闯敌营,你有没有想过这三千兄弟不是各个都是上官元让,他们如何保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也死在敌营之中,这对我军的损失有多大?”
唐寅越说越气,恨不得上去狠狠甩上官元让两耳光,把他打醒。
能把象上官元这般勇猛的武将收入麾下是何等幸运的是,扔掉他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死于敌营之中,这简直就等于折断天渊军的一只手臂,损失太大了。
上官元被唐寅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脸色涨红,不过心中并不怨言,反而很窝心,从唐寅的话语中也不难听说他对自己的看重与关切。
吁了口气,唐寅看这垂首不语的上官元让,又对左右众将问道:“按军法,不从军令者该当如何处置?”
闻言众人心头皆是一震,不服从军令,当然要斩,只是象上官元让这样的大将,怎能说杀就杀?
众人看看正在气头上的唐寅,纷纷皱起眉头,谁都没有答言。
唐寅挑起眉毛,环视众人,疑问到:“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邱真苦笑,清了清喉咙,小声说道:“不服从均领着,按军法当……当斩!”
当斩?唐寅听完也在暗暗咋舌,心里嘀咕军法怎么这么重?!
要斩上官元让,他可舍不得,他穿沉吟了一声,说到:“按军法从事!来人,把上官元让拖出去,重则三十军棍!”
扑!
一听这话,众人差点都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既然不打算重罚上官元让,那还问军法干什么?直接叫人去打就好了。声势弄的挺吓人,结果最后只是罚了三十军棍,实在令人哭笑不得。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皆无声的摇头而笑。
帐外的侍卫们听令,纷纷走入帐内,看眼跪在地上的上官元让,众十位满面尴尬,低声说道:“对不起了,上官将军!”说着话,众人抓气上官元让的胳膊,把他拖出去。
等众人走后,唐寅好象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大帐门口,对还未走远的侍卫们说道:“三十军棍太多了,还是打十军棍好了。”
侍卫们全都愣住,等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点头应到:“是!大人!”
现在正是两军对阵之时唐寅也担心把上官元让打成重伤而无法上战场。
他向来就不太重视军法、军纪、所以当他执行军纪之时也当儿戏一般,丝毫没有军中无戏言的概念。这是唐寅一直以来的诟病。
第199章
处理完上官元让的事,唐寅回到大帐,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彭浩初身上,问道:“彭将军,你看钟文这人如何?”
彭浩初沉吟片刻,正色说道:“敌军营寨扎实,又是靠山而设,易受难攻,这次钟文预先料到我军会前去偷营,做好埋伏,而且钟文麾下的中央军十分骁勇,临阵指挥也非常得当,可见此人应该是很精通兵道。”
兵道是唐寅最不擅长的,让他率领个几千人去与小规模的敌军交锋还行,但要统帅几十万的大军与敌人打军团战,他不在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听完彭浩初的分析,他暗暗皱眉,环视平原军、三水军、赤峰军、直属军四军统帅,问道:“谁有破敌良策?”
这时,邱真说道:“大人,钟文一系必须得及早歼灭,一旦拖下去,不仅敌军营寨将会巩固,而且后面的宁军也会追上来,届时,钟文联手宁军,我方将更难应付。”
这个道理唐寅也明白,关键的问题是现在要如何破敌。
众将们皆是低头沉思,良久未语。唐寅见状,心中火烧,平时这些人都能说会道,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都不言语了呢?他深吸口气,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良策,我看这样吧,由我去钟文营寨,再偷他一次营,趁着混战的时候我潜入敌营当中,找机会杀掉钟文!”
闻言,众人皆连连摇头。彭浩初苦笑着说道:“大人,钟文身边修为高深的武将、侍卫极多,连元让将军都未能近他的身,何况……”下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上官元让都不行,何况唐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