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只能扰乱一下敌军也是好的。”
萧慕青苦笑,心里嘀咕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他叫来传令官,让其马上回营,把营中所有的破城弩、投石机统统搬运过来。
唐寅是登上了木筏,可是他可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在等,等上官元让和战虎那边偷偷渡江。
且说上官元让和战虎,二人率领两千风军,由乐天和艾嘉引路,悄悄去往城东丽山脚下的浅滩。
这两千士卒身上皆无甲胄,头上也无盔,轻装上阵,身上只带有佩刀,肋下夹着唐寅分发下来的长条形木板。等到了浅滩之后,士卒们把身上的军装也脱掉了,上身赤膊,下身短裤,蹲在岸边,静静观望对岸的动静。
艾嘉蹲在上官元让的身边,手指对岸,低声说道:“通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对岸的巡逻兵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从此经过一队。”说着话,她抬头看看太阳,又道:“算时间,敌军的巡逻兵也应该快到了,元让将军先令将士们躲藏起来,隐蔽形迹。”
“恩!”上官元让点点头,双指入口,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响,将手下士卒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向后摆摆手,做出隐藏的手势。随着他的命令,两千风军开始齐齐后退,全部躲藏到岸上的密林之中。
上官元让、战虎、乐天、艾嘉四人也都躲到一块巨石的后方,只探出脑袋,观察对岸的动静。
这时,上官元让又是兴奋又是心急,边等边不时看看太阳的方向,感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对岸依旧是风平浪静,连鹏军的影子都未看到,上官元让不耐烦地问道:“艾嘉,你不是说敌军的巡逻兵快到了吗?怎么还没出现?”
艾嘉皱皱眉头,她也觉得奇怪,按时间推算,鹏军的巡逻兵确实早应该到了,为何迟迟未见到人影呢?她无法回答上官元让,转头充满疑惑地看向乐天。乐天眨眨眼睛,转思一想,冲着上官元让三人笑了,说道:“现在大人已集中全部的兵力,摆出全军要做正面强攻的架势,想必此举已成功吸引到敌军的注意力,所以巡逻兵才迟迟没有过来。”
上官元让一拍大腿,说道:“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嘛?!现在就赶快渡江吧!”说着话,他就要绕过巨石走出去。
这时,战虎和乐天同时伸手,把上官元让拉住,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
上官元让不解地看着二人。
战虎说道:“对岸敌军的统帅很可能就是战无双,大人可不止一次说过,战无双其人甚会用兵,即便他被大人摆出的进攻阵势吸引,但也有可能会提防我军的偷渡,还是再等等吧!”
乐天在旁边听边点头,忍不住多看了战虎两眼。他这是第一次和战虎配合,对其了解也进一步的加深。战虎虽然看上去活象个野人,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但心思倒是极为细腻、缜密,为人也很谨慎,这真是难得啊!
上官元让倒是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等?我们在此要等到什么时候?战无双算是个什嘛东西?你们怕他,我可不怕,要等,你们自己在这里等好了,我率兄弟们先过江!”说着,他又要向外走,正在这时,艾嘉发出嘘的一声,低声急促道:“敌军的巡逻兵来了!”
闻言,上官元让已迈出去的脚立刻又缩了回来,探出半个脑袋,眯缝着眼睛,运足目力,向对岸望去。
果然,只见对岸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行身穿红甲的鹏兵,人数不多,每人皆提有长矛,在岸边慢慢向前走动着,不时的东张西望,没有什么发现后,又慢慢的退回到林中。
还真有巡逻兵过来!上官元让的双眼紧紧盯着对岸那队巡逻兵,直至其身影彻底消失在林海中,他方缩回头,耸耸肩,嗤笑出声,说道:“战无双的胆子可真够小的,即便面对着我军的全力进攻,仍要派人巡视岸边……”
那不叫胆子小!那叫谨慎,思考周全!战虎、乐天、艾嘉三人齐齐在心里回了一句,不过三人也很有默契的不与上官元让争论,又等了一刻钟,确认鹏军的巡逻兵已经走远,乐天对上官元让正色说道:“元让将军,现在可以渡江了,速度要快,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不可在江内停留!”
“明白!”上官元让应了一声,回头向身后的密林挥下手,然后大步流星走到岸边,放下木板的同时,身上也罩起灵铠。
两千风军纷纷从树林中走出来,做着各自的准备。
乐天和艾嘉轻车熟路,将埋藏于乱草和碎石下的绳索拉出,递交给上官元让和战虎二人,同时叮嘱道:“两位将军多加小心,此战我军胜负的关键,也就看两位的了!”
“呵呵!”上官元让笑了,抡了抡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说道:“战无双不在对岸也就罢了,若是在,你俩就等着我取下他的狗头吧!”说完话,他第一个下水,身子趴伏在木板之上,一手抓着绳索,一手以灵刀划水。
上官元让带头渡江,战虎可没有立刻跟他下水,而是在岸边帮助己方的士卒们。他先让风军士卒趴在木板上,然后用力推动,给木板个助力,使其更容易向前滑行。两千名士卒,基本都是由战虎一人由岸边的浅水推入深水的,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力气和耐力。等全部的士卒都已下水后,战虎这才和乐天、艾嘉二人打声招呼,跟随着众人最后下水。
只见上官元让和战虎这两千人,全部趴伏在特制的木板上,把着绳索,缓缓的向对岸游去,二千人,分别排列在绳索的两侧,远远望去,连成了密压压的一大长串,也甚是壮观。
有木板,可以抵御自身的下沉之力,有绳索,可以防止被江水冲走,但即便如此,想抓着绳索过江应是极为困难的,尤其是到了江心,这里江水的水流最急,只要一不小心,抓着绳索的手稍微滑一下,立刻就会被江水卷走。
这两千风军士卒都是懂得一些水性的,又都是身强体壮的精锐,可是游到江心时,还是不时有人被江水冲离绳索,只眨眼工夫,在江面上就看不到人影了。前后两侧的人若是不出手抢救还好点,一旦想伸手救援,自己也会被立刻冲走。
听着身后不时有惨叫声传来,上官元让没有回头,只是咬紧牙关,拼命地划着江水,将前游的速度发挥到极至。作为最前面的领军人物,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过江,少耽搁一刻,后方的将士们就少一分的危险。
最后过江的战虎要比上官元让痛苦的多,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己方的士卒们一个又一个的被卷入江底,而他连出手营救之力都没有,只看瞪眼看着士卒们在江水中挣扎、呼救,最后消失无踪。
这短短百余丈的距离,可以说是上官元让和战虎有生以来最难走的一段路。
上官元让第一个抵达江对岸,等上到江岸之后,他连歇息都未歇息,回过身来,探臂膀将后面的那名士卒胳膊抓住,向回一拉,直接甩到岸上,接着再抓第二个、第三个……
他边把士卒们一各个的扯上岸,也边在心里默默数着,等到最后的战虎上岸后,上官元让也刚好数到一千七百八十人。两千兄弟,渡过泮水,整整折损了二百二十人。
第428章
上官元让和战虎率领两千风军过江,虽然还是折损两百多名士卒,但值得庆幸的是主力人员还在。
在江岸的树林中歇息片刻,上官元让向众人挥挥手,然后用刀尖指指东方,无声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士卒们见状,纷纷站起身,并把绑住头发的带子解下来,将刀把紧紧缠在手上。人们已做出死战的架势,只要人未倒下,就与敌人血战倒底。
现在战虎没有使用他那把大铁锤,毕竟铁锤在重,不利于渡江,他换了一把大型号的砍刀,虽然不象铁锤那么得心应手,但以他的力气和修为,在乱战之中的的威力也不可小觑。
上官元让和战虎领着一千多号风军,在密林中悄悄潜行,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但发出的声响却不大,没人说话,只是时而发出沙沙的声音。
越接近梨山城对岸的那片树林,众人的心越是紧缩,他们心里都清楚,现在随时都可能与敌人接触上,发生激战。要说不紧张反而还兴奋异常,两眼放光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官元让。
他身罩白色的灵铠,手提灵化后的三尖两刃刀,走在队伍的最先面,并未刻意隐藏形迹,旁若无人的大步向前闯。
正走着,突然前方传出断喝声:站住!什么人?糟糕,有敌军的暗哨!战虎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顿住身形,后面的一千多风军也纷纷停下脚步,寻声向前方望去。可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密密匝匝的树林,枝繁叶茂,哪里能看到半个人影。
上官元让脚步未停,甚至连速度都未减慢,边继续向前走,边面不红、气不喘地沉声回了一句:自己人!他说的理直气壮,把前面的暗哨也虎的一愣,上官元让又向前走出数米,突然之间,就听头顶上方有哗啦啦的声响,紧接着,五名身穿红色盔甲的鹏军从树上蹦了下来,先是打量一番上官元让,再悄悄他后面的战虎等人,还真没认出来他们是敌人。
上官元让一众没打旗号,身上又没穿风军的军装和盔甲,一各个赤身裸体,只着短裤,突然出现在北岸,鹏军的探子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他们是敌是友。
请问,将军是……看上官元让罩着灵铠,想必是这些人的头领,几名鹏军暗哨的态度还算客气,拱手问道。
趁着对方问话,上官元让已走到五人近前,笑道:我是上官元让!啊!原来是上官……几名暗哨还想寒暄几句,可话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上官元让不是天渊军的第一猛将吗?这么说,这些人风军?就在几名暗哨意识到不好的时候,上官元让手中的灵刀已横扫而出。
扑!
五名暗哨连看都未看清楚,更别说躲避了,随着三声连续的闷响,站于上官元让正前方的三名暗哨皆是被拦腰斩断,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另外两名暗哨吓的脸色顿变,刚要发出惊叫,上官元让双臂齐出,一刀刺穿一名暗哨的胸膛,另只手的拳头也击在一名暗哨的面门上。上官元让的修为多精深,灵铠多坚硬,他的拳头不次于任何一件利器。只听啪的一声,那名暗哨的脑袋都被他这拳打个稀碎,鲜血和脑浆崩射满地。
上官元让连杀五人,一气呵成,只是眨眼工夫的事,随后他片刻都未耽搁,抡刀向上一挥,喝道:你也给我滚下来!灵刀挥出,灵波激射,随着咔嚓的脆响,在他头顶上方的一根树杈应声而断,连带着,隐藏在上面的一名鹏军暗哨也尖叫着摔落下来。他人还没有落地,上官元让劈出去的灵刀又由下向上的一挑,扑,这名摔下来的暗哨身子还未落地,便被刀锋削掉了半个脑袋,扑通,尸体落地后,人们定睛细看,只见仅剩下半个脑袋的鹏军暗哨嘴里还叼着一只木制的哨子,看得出来,他是想吹哨示警,可是上官元让的刀太快了,甚至连吹口气的时间都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