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图谋不轨,这两样东西绝不能落在他的手上,不然三水军的将士就得听梁兴的指挥号令,这会让己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猛然大吼一声,从铺垫上窜起,直向梁兴扑去。
哼!心中冷笑一声,梁兴坐在原位没有动,而他身边的那些下人们则纷纷抽出暗藏在衣下的佩剑,迎住白勇。白勇再厉害,毕竟已喝下大量的迷丄药,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如何还能再战?
双方刚一接触,白勇便被一名下人踢中胸口,身子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身,就见眼前寒光一闪,接着,肋下传来剧痛,他抬头一瞧,原来一把灵剑已刺入他的左肋。
白勇挣扎着还想起来,但身体已不受他的控制,他两眼翻白,脑袋一偏,也晕死过去。
那下人抽出佩剑,直接将其抵到白勇的脖子上,想了断他的性命,梁兴摆摆手,说道:先不要杀他,把他扣押起来,暂做人质!是!相爷!梁兴的下人们纷纷应了一声,取出绳索,把昏迷的白勇捆绑起来,而后又给他服下散灵丹,并把他肋下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番,与此同时,另有几名下人把倒地的梁启扶了起来,在梁兴的示意下,下人把梁启也捆的结结实实。
中军帐内发生的这些,外面的侍卫也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人们做梦都想不到梁兴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当人们反应过来时,再想近来抢救,已然来不及了,梁启也落到梁兴的手上。
梁相,你……你这是做什么侍卫首领站在众侍卫的最前面,膛目结舌地看着梁兴。
梁兴冷笑一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本相的号令行事,若有违令下,定斩不赦!侍卫们相互看看,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上去营救梁启和白勇,但又不敢对梁兴动手,一各个急的满头大汗,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大帐的外面人声鼎沸,叫喊连天,三水军大批的士卒、将领们纷纷闻讯赶来。
众将们分开挤在大帐门口的侍卫,直接走入帐内,看到梁启和白勇双双昏迷不醒,又被人捆绑的象是粽子似的,尤其是白勇,身上还有血迹,众人看罢,心头是又惊又怒,有些性情冲动的武将立刻就受不了了,也不管面前的梁兴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纷纷抽出佩剑,跨步就向他冲去。
站住!梁兴冷然大喝一声,叫住众武将,紧接着,他打开放在帅案上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三水军的兵符和将令,向众将面前一举,大声喊喝道:现在三水军由本相接手,尔等胆敢无礼,就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我灭你们的九族!哗!
众武将们上来的快,退下的更快,在军中兵符和军令岂是等闲之物,下面的将士们可都是认令不认人的,谁有兵符、将令,谁就是统帅。现在梁兴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立刻震慑住下面的众将,人们纷纷吸气,呆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还不把武器都收起来!梁兴冷着脸,厉声喝道。别看他表面上脸色阴沉,满面的杀气,而实际上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如果诸将是只认人而不认兵符、将令,那自己也就完了。
令梁兴长舒口气的是,众将听完他的话,虽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但还是乖乖收回手中的佩剑,默默地凝视着他。
梁兴故作镇静,沉声喝道:高峰何在?高峰是三水军第二兵团的兵团长,当梁兴来时,早已将三水军情况摸清楚,其主要将领、兵团长的名字也都记下了。
听闻话音,众将中缓缓走出一名将领,他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梁兴,低声应道:在……在!他实在不知道该称呼梁兴什么,也知道该自称什么。
梁兴上下打量他,问道:你就是高峰?是!那将领点头答道。
梁兴不再多问,抽出一道令箭,喝道:高峰听令!高峰身子一震,急忙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末将在!你统帅第二兵团,立刻入都,赶往舞虞的府上,务必将府内的人统统擒获,尤其是舞虞,绝不能让其逃走!梁兴连珠炮似的发令。
我……高峰听完,当场傻眼了,梁兴让自己擒获舞虞?舞虞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堂堂的右相,大人未来的岳父,自己去擒获他,那不是去找死吗?
见高峰跪在这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换不停,即不领令,也不说话,梁兴凝声问道:怎么?高峰,你敢抗令不尊?不、不、不!末将不敢!高峰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说道:要……要擒拿舞相,总……总要有个原由吧?舞虞居心叵测,诬陷朝廷忠良,排除异己,十恶不赦,这就是原由,高峰,你还有何疑问?哦……这……速速接令!高峰无奈,艰难地站起身形,走到帅案前,硬着头皮去接梁兴手上的令箭。
不过这时梁兴反而把令箭收了回去,上下扫了高峰几眼,眼珠转了转,侧头道:刘刚!相爷,小人在!随着应话声,梁兴所带的那些下人中走出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小眼睛,塌鼻梁,典型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梁兴把令箭向他面前一递,说道:刘刚,你去协助高峰擒拿舞虞,记住,如遇抵抗,杀无赦,擒拿舞虞,死活不计!小人明白了!那名叫刘刚的青年急忙躬身应了一声,接过令箭,转身走到高峰近前,阴阳怪气地说道:高将军,我们走吧!高峰的眉头拧成个疙瘩,梁兴依仗手中的兵符对自己指手画脚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个下人监督自己,实在是可恶至极。他恨的牙根痒痒,但是又拿梁兴毫无办法,看看梁兴,再瞧瞧近前一脸小人得志的刘刚,他狠狠一跺脚,甩征袍向帐外走去。
看着高峰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刘刚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跟了出去。
第494章
梁兴以梁启的兵符、将令发号司令,先是派出高峰为首的三水军第二兵团去往舞虞的相府,而后又派出四个兵团分别镇守住盐城的四座城门,阻止其他那些在城外驻扎的天渊军入城,梁兴自己则统帅余下的三水军进入城内,直奔王宫。
王宫是这次梁兴发难的重中之重,他欲称王,首先就得控制住王宫,梁兴把三水军的主力也全押在王宫上。梁兴大肆指挥三水军的时候,城内的子阳浩淳也没有嫌着,他以风国大将军的身份分别给天渊军的平原军、赤峰军、天鹰军、直属军发去号令,令各军务必驻守在各自的军营内,无论都城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进入都城。
当然,子阳浩淳这个大将军只是个空头衔,他也指挥不动天渊军,但是他之所以发出这样的号令,是要占正义和道义上的先机。不管他的大将军是实是虚,但毕竟还是大将军,拥有对全国军队指挥调动的权利,如果天渊军不听他的号令,首先就是违抗军令,属不义之军,在道义上先输人一筹。这也是梁兴之所以要拉拢子阳浩淳的原因所在。
且说高峰,在刘刚的监视下统帅三水军的第二兵团进入都城,直奔右相府。
一路上,刘刚指手画脚,一会嫌高峰的行军太慢,一会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绕路,高峰不胜其烦,但又对拿着令箭的刘刚无可奈何,咬牙强忍着。
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也引的百姓们纷纷闪躲避让,一各个交头接耳,互相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军队突然入城。
高峰和刘刚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右相府,原本高峰还想派人上去叫门,而刘刚则对他说道:高将军,不要耽搁时间,快令人先把相府包围,不然等会若是有人逃走,高将军可吃不了兜着走!用力握了握拳头,高峰深吸口气,挥手喝道:把相府给我围起来!他是兵团长,一声令下,下面的士卒们立刻执行。一万的三水军将士分散开来,将若大的相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泻不通。
这时,相府里的人也发现府外的异常,府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大群相府的家厅、家将,另外府内的管家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见到外面来了这许多的风军,他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老脸一沉,大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到相府来撒野?!哼哼!不等高峰说话,刘刚冷笑一声,跨前几步,斜着眼睛打量管家一会,然后说道:舞虞目无王法,诬陷朝廷忠良,罪不可恕,我等奉梁相之令,特来擒拿舞虞归案!大胆!听闻这话,老管家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伸手指着刘刚,破口怒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敢直呼相爷名姓,罪该万死……没等老管家把话说完,刘刚已挥手喝道:老子没时间和你废话,你们统统给我让开,如若不然,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哈、哈哈!!老管家被气的大笑,往府面前的当中一站,脑袋扬起,满面鄙夷的扫视刘刚等人,傲然说道:老夫就在这里,你们能把老夫怎么着?舞虞是右相,又有唐寅做靠山,整个都城乃至整个风国都没人敢去招惹他,下面的家仆们自然也都是眼高过顶,平日里任谁都不放在眼里,此时面对一个区区的刘刚,老管家更是没放在心上。
见状,刘刚脸色沉下来,他身子前倾,手臂也抬起,握住剑柄,他本想冲上前去亲手解决掉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子,但见对方的家仆之中也不乏修为精湛的修灵者,自己草率上前,未必能讨到好处。
想到这里,他非但没有上前,反而还倒退两步,回到高峰身边,阴笑着问道:高将军,你可还记得来时相爷给我们的交代吗?什么交代?高峰茫然地看着他。
如遇抵抗,杀无赦!刘刚一字一顿地说道。
啊?高峰倒吸口凉气,没错,梁兴是说过这么一句,难道,自己要把眼前这些相府的家仆都杀光不成?
高将军还在等什么?别忘了,相爷的令箭可还在这里呢!说着话,刘刚把令箭抽了出来,在高峰的面前晃了晃,沉声喝道:立刻下令,放箭射杀这群胆大包天的贼子!看着眼前的令箭,高峰暗暗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回头喊道:准备放箭!随着高峰的喝令,府门前三、四千人之众的三水军士卒纷纷摘下长弓,捻弓搭箭,直指向前方的老管家以及家丁家将们。
直到这个时候,老管家还以为对方是在声张虚势,吓唬自己,他面露冷笑,说道:把你们的弓箭收回去吧,这一套对老夫没用,现在相爷正在午睡,若是打扰到相爷的休息,你们统统都得掉脑袋!就是,滚、滚、滚!快点滚吧!哈哈……相府那些家丁家将们也跟着起哄。
高峰是心里本就气闷到了极点,这时候再听到对方的讥笑和嘲讽,压抑许久的怒火统统爆发出来,他深吸了两口气,大喊道:放箭!嗡!
他话音刚落,身后万箭齐发,那铺天盖地的箭支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如此近的距离,雕翎几乎是瞬间就飞到眼前,别说闪躲,就连怎么回事都看不清楚,箭尖便已近身,耳轮中就听扑、扑、扑箭支射入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相府内的家将大多都是修灵者,可是他们连罩起灵铠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便被无数的箭支贯穿。再看站在府门正前方的老管家,更是首当其冲,被箭矢射的不成人形,倒在地上,如同刺猬一般。
只一轮箭阵过后,相府门前已再找不到一个活口,二十多号的家丁家将包括管家在内,全部死于非命。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不知过了多久,相府里突然传出杀猪般的尖叫声:不好了,杀人了,杀人啦!随着喊声越传越远,很快,整个相府象是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叫声四起。
刘刚回过神来,对身边的高峰喊道:高将军,还等什么?快冲啊,别让舞虞那老贼跑了!既然已经动手了,也只能干到底了!高峰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抽出佩剑,向相府内一指,喝道:冲进去!而后他又补充一句:尽量抓活口!相府的管家说的没错,舞虞现在确实在午睡,就在他熟睡正酣的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推门跑了近来,连声喊道:相爷、相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舞虞从睡梦中惊醒,见家丁连门都不敲就闯近来,他脸色立刻一沉,喝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没有规矩!相爷,大事不好了,府外来了许多的官军冲入府内,见人就杀,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就……就连老管家都被官军给杀了……说着,那家丁呜呜哭了起来。
什么?一听这话,舞虞睡意全消,从床上骨碌坐起,两眼瞪的溜圆,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相爷,官军把我们相府已团团包围,现在杀进府内了……哪来的官军?对方是什么人?舞虞惊出一声的冷汗,边穿鞋子边急问道。
据……据说象是三水军!三水军?舞虞本还想冲出去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冲动,三水军的统帅是梁启,梁启又是梁兴的儿子,看样子自己抓拿彭成和罗华的事定是让梁兴那老贼恼羞成怒,故鼓动其子来向自己报复。
想到这里,他眼珠转了转,忙对那家丁说道:快,你快去通知各位夫人,向她们都去大小姐的内宅暂时躲避,快去啊!啊?是、是、是!家丁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应是,随后他又问道:相爷,那……那您呢?我也去!舞虞的城府多深,他知道三水军既然敢强冲相府,定是要致自己于死地,三水军不怕自己这个右相,但却未必会不怕自己的女儿舞媚,要知道舞媚可是唐寅的未婚妻,如果他们敢动舞媚,就等于是起兵造反,背叛唐寅了,梁启胆子再大,也不敢以三水军的兵力去与平原军、赤峰军、天鹰军、直属军四个军团对抗。
舞虞打发走家丁,他自己也没敢在房中多做逗留,出了书房,直奔舞媚闺阁的院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