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没错,西侧那边的胡同确实较多,但再多它也是胡同,空间狭窄,能并肩走两三人就算不错了,第七兵团一万人,哪能说撤就能一下子都撤走的?
眼看着风军快要杀到近前,人们争先恐后的向胡同里挤,进去的是小部分,大多数人都被堵在胡同口外,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川国精锐兵团的样子?
见状,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的吴广和江凡二人都乐了。乱军之战,完全是光明系修灵者发挥的天下。
吴广催马上前,灵刀挥扫之间,灵乱·风释放出来。
漫天飞舞的灵刃呼呼作响,飞进拥挤的人群中,引来惨叫声一片,数以百计的川兵惨死在吴广的灵乱·风下。
川军中的一名千夫长大吼一声,抡灵刀冲向吴广,人未到,他释放的十字交叉斩先向吴广射去。
吴广将手中的偃月刀横向挥扫,一记半月型的灵波飞出,将对方施展的十字交叉斩撞了个稀碎,而后去势不减,灵波继续向对方扫去。
那名千夫长吓的脸色顿变,急忙低身弯腰躲闪,他把灵波让了过去,才刚刚直起身,那曾想原本飞过去的灵波竟然又反折了回来。
千夫长再也闪躲比开,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千夫长被吴广的灵斩·归拦腰斩成两截,两段尸体向前飞扑着摔倒在地。
这时候,风军的大队人马业已跟了上来,人们一手持刀,一手提弩,对着川军的人群,又是放箭,又是砍杀,一时之间,川国最精锐的兵团之一第七兵团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死伤者不计其数。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战力那么强的第七兵团现在连一成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人们只想逃命,无心再战。
第七兵团是逃一半,死伤一半,其败状之惨,溃不成军。
随着顶在川贞联军最前面的第七兵团溃逃,后面的兵团更是慌神,甚至无法列出完整的战阵,大批的川贞两军士卒向回溃败,只是自相践踏所造成的死伤便已不计其数。
看着溃败的逃兵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可不敢再战了,他们此时若是还不让开,那迎面而来的数以万计的败军踩也能把他们踩死。
在程锦的命令下,暗箭人员纷纷撤退,跃上道边两旁的房顶上,摘下弩箭,对准街上的败军,连续放箭。
他们还不到一百人,即使连续不断的放箭,对川贞联军也造不成多大的杀伤,不过他们所起到的威慑比他们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溃败的川贞联军无法分辨街道两旁的房上到底有多少敌人,不过人群中有一人中箭,便会引起周围一群人的恐慌,川贞联军本就够混乱的了,被暗箭人员一搅和,人们越加惊慌失措,互相拥挤、推搡,这时候若有人不甚跌倒,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十五万大军,在锦阳外城区的主道上如一盘散沙的往回溃败,以吴广和江凡为首的风军兜着他们的屁股追杀。
川贞联军是跑一道,死一道,当他们退出锦阳外城区的时候,十五万人仅仅剩下三万多人,另外那十多万人倒不是都让风军杀了,而是大半跑进房宅之间的胡同中,有些吓的躲藏起来,有些人则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满街乱窜,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一战,风军可谓是大获全胜。等川贞联军逃出外城区后,再看主道上,叠叠罗罗,全是川贞联军的尸体和伤者,呻吟之声此起彼伏,整条主街都快被鲜血染红。
这已不能算是两军交战,完全变成了风军单方面的屠杀。
在此战中,无论是唐寅还是暗箭,暗系修灵者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锦阳内外两城复杂的环境也使暗系修灵者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两军交战之时,他们还是第一次发挥出左右战局胜负的能力。
第849章
锦阳外城区一战,始终龟缩在城内死守的风军突然发威,主动出城迎击川贞联军,最后以川贞联军的惨败而告终。
此战风军战绩辉煌,以三万的兵力大破敌军十五万,而且还杀了川国大将窦魁和贞国大将廖盛,全军低落的士气一下子膨胀到了顶点。
对于风军而言这是一场值得炫耀的大胜,但对川贞联军来说则是奇耻大辱。川贞两国自结盟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未尝过败绩,锦阳外城区之战的失败是首败。
等散兵游勇逃回军营,向任放和聂泽禀报的时候,两人都是大吃一惊。聂泽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己方十五万大军竟然被风军打的一溃千里,自己麾下的爱将廖盛竟然被杀,就连川国的大将窦魁都被风军的刺客刺死,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
任放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窦魁在川国的身份可不低,乃是堂堂的中将军,是可以登上朝堂与君主当面论事的大将,近二十年来,川国还从未有阵亡过军阶这么高的将领,所以窦魁的死,对任放是个沉重的打击,更打击到了他的信心,最让任放难以接受的是,窦魁并非亡于两军正常的交锋之中,而是被敌人的刺客刺杀,这可以算是身为将领最大的悲哀了。
啪!那么沉稳的任放这时候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身子前探,目光幽深,怒视着下面败逃回来的众将。
众人皆吓了一跳,纷纷垂下头去,不敢正视任放犀利的目光。
任放凝声问道:“谁来解释一下,此战为何会败的这么惨?你们的仗又是怎么打的?”
聂泽也正想这么问,他在旁紧紧闭着嘴巴,手掌狠狠握住剑柄,两只大环眼瞪的溜圆,在众将的身上来回扫动。看他那副架势,好象随时都会拔剑杀人似的。
他这可不是装样子,聂泽真能做得出来,主将亲手斩杀败将,在贞军中也是常有的事。
川将们羞愧垂头不语,贞将们则吓的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面颊不断滴落。
见无人答言,不等任放发作,聂泽猛然抽出佩剑,向前一挥,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他面前的方桌一分两半。聂泽大吼道:“任帅在问你们话呢,你们仗打输了,难道连舌头也输给风军了吗?”
扑通——早已吓的阵阵发抖的贞将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齐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在战场上,贞将是杀人不眨眼的猛虎,而在自己的主帅面前,就象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败军之将。
一名跟随聂泽时间较长的贞将明白,如果这时候再不说点什么,自己的性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名贞将眼珠转了转,说道:“将军,并非我等无能,而是风军狡诈,先刺杀我军主将,接着又前后夹击我军,位于前军和后军的川军兵团……不堪一击,未等与敌交手,自己已先大乱,前军和后军同时溃败,位于中军的我们,实在是招架不住啊……”说到这里,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的贞将们无不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人们纷纷说道:“刘将军说的没错,川军兄弟败得太快,也败的太猛,冲散了我军的战阵,我等是在百般无奈之下才下的撤退的命令,请将军务必要明查啊!”
聂泽提剑,箭步冲到众人近前,提腿连踢三脚,将三名跪地的贞将踢翻在地,怒吼道:“到现在,你等还敢给本帅找借口?”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聂泽却已转头看向任放,无疑在说,此战可不是我贞军的错,而是你川军太没用。
任放那么聪明,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暗暗叹了口气,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而且两军是联军,产生了这样的心理,以后在战场上还怎么配合?他正要说话,突然发觉人群中少了一人,第七兵团的兵团长韩寇。
他疑声问道:“韩寇韩将军呢?”
“这……”川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说。
当风军杀来时,韩寇是第一个下令撤退的,导致己方最强的第七兵团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直接让全军陷入被动当中。但川将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人们也勇于去承担,这时候,没人去指责韩寇的不是,一名川将解释道:“韩寇将军在撤退中与我们失散了,现在应该和第七兵团的兄弟还在锦阳的外城区。”
任放点点头,幽幽说道:“得派人去接应他们……”前十位的兵团都是川王肖轩的心肝宝贝,也是川国最精锐的十个兵团,如果第七兵团整兵团的被风军歼灭,就连任放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帐外有侍卫禀报道:“上将军,韩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