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路的风玉联军完成合围之势后,以上官元让和石宵为首的四万风玉骑兵立刻对贞军阵营展开了冲杀。
这两位风玉的猛将突入贞军阵营之内,如入无人之地,四万骑兵好像旋风一般,所过之地,留下了的贞军尸体不计其数。
上官元让和石宵从贞军的外围硬是杀进内部,风驰电掣的骑兵队伍直直向安桓联军的阵营冲去。
看清楚他们旗号的安桓联军将士们惊喜交加,离好远人们就开始大叫道:“风军兄弟,我们在这里!我们是自己人!”
现在的安桓联军旗帜也丢了,军容也乱了,将士们一各个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的盔甲也满是血污和污垢,失去了光泽,如果他们不大喊,上官元让和石宵还真未必能认出他们是自己人。
闻讯而来的越泽和黎昕兴奋异常,一溜小跑的冲过来,还未走出己方将士的人群,就已扯脖子连声大叫,问道:“前方的将军是何人啊?”
上官元让没有看到这两位君主,不过听有人询问,他甩了甩三尖两刃刀上的血迹,还是冲着人群回了一句:“我乃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
哎呀!一听到上官元让四个字,越泽和黎昕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眼泪不约而同地都掉下来了。
他们以前从没有觉得上官元让的名字竟是如此亲切。这两位国君带着哭腔边往外挤边一齐伸手大喊道:“元让将军救我!”
你谁啊你!上官元让坐在马上,伸长脖子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现在越泽和黎昕这两位也够惨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过脸了,眼眶发黑,眼窝深陷,身子的王装更惨,不知破损多少处了,大窟窿小眼子的,蓬头垢面,步履蹒跚,其状和要饭的叫花子差不多,哪里还有半点君主的威严。
看来安桓两军被贞军*得也真够惨的,不然那么注重外表形象的越泽和黎昕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上官元让暗暗摇头感叹,他在马上抱刀拱手,说道:“原来是安王、桓王两位殿下,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下马施礼了。”
越泽和黎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从两军的人群里挤了出来。
这二位,一人站在上官元让的一边,高举着手,死死拉着他战马的缰绳,连声说道:“元让将军,你们可算是来了!快救我脱困!”
上官元让的胆子是大,但也没大到带着两名王公杀回贞军的重围,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安、桓两国解释。
他拉了拉缰绳,想把二人的手挣开,这越泽和黎昕抓得死死的,横了心的不放手。
上官元让无奈,苦笑着说道:“两位殿下稍安勿躁,风玉两军已把贞军团团包围,两位殿下只管在此听候好消息即可。现在,末将要回头再冲杀敌军一阵!”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俩赶快放手,别耽误他杀敌的时间。可是越泽和黎昕一听到上官元让要走,把他的缰绳抓得更紧了,异口同声地说道:“将军莫走!还望将军留下来护驾啊!”
他二人抓着上官元让死活不松手了,非要上官元让留下来保护他俩,换成旁人,他早就一脚一个,把两人踢出去了,可这两位偏偏是一国之君,上官元让再看不上眼,也得忌惮三分。
被他二人磨得实在没办法了,上官元让只好无奈地下马,并回头命令风骑兵,全部听从石宵的指挥,跟随石宵继续冲杀敌军。
石宵现在也看出来了,越泽和黎昕已如惊弓之鸟,抓住上官元让这根救命稻草,是不可能再放他让走了。
看着那么高傲的上官元让此时也被二王磨得无可奈何,石宵心中暗笑,喝令一声,带着风玉两国的骑兵,反杀回敌阵。
见风玉骑兵又重新杀了回去,而安桓联军则都象木头桩子似的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官元让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回头大声喝问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甚?此时不突围,难道还等着贞军来围攻你们吗?”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即便越泽和黎昕也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贞军如果真被外面的风玉联军打急了,很可能会放弃外围,破釜沉舟地来找安桓联军搏命,拼个同归于尽。
在上官元让的提醒下,安桓联军跟在风玉骑兵的屁股后面,也开始向贞军阵营里冲杀。
现在的战场又岂止一个乱字了得。外围在打,内部也在打,贞军内外受敌,形势已然岌岌可危。
援军的到来等于为安桓联军将士打了一针强心剂,原本早已经筋疲力尽的二十万残军这时也不知道又从哪爆发出来了活力,跟随风玉骑兵,在贞军阵营中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强行突围了出去。
等安桓联军全体脱困,对于风玉联军而言贞军内部已没有自己人,进攻也再无顾虑,两军在外围架好抛石机,对着贞军阵营展开了猛砸。
外部有抛石机,内部有风玉联军的猛攻,早已阵营大乱的贞军再无力支撑,节节向内溃败。
现在战场上的形式突然来了个大调换。风玉联军占据了原本属于贞军的位置,而贞军则退缩到原本属于安桓联军的位置。
就连双方的兵力都和那时大致相当,现在贞军去掉死伤,只剩下二十多万,而风玉联军则接近四十万众,这还不算安桓联军那二十万的兵力。
战斗至此,风玉联军已稳稳控制了战场上的局势,和当初贞军的选择一样,风玉联军没有一直猛攻下去,也选择困,打算把贞军困死在己方的包围圈内。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贞军围困安桓联军的战术,此时被风玉联军一模一样的复制了一遍。
战场之外,唐寅和灵霜见到了久违的越泽和黎昕。此时看到唐寅和灵霜,后两位如同见了亲人似的,双双上前,拉住唐寅的手,没等开口,越、黎二人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他俩都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甚至把指定即位人选的遗书都写好了,哪知道风云突变,风玉联军从天而降,在最危急的时刻,解了安桓联军之危,这让越泽和黎昕第一次体会到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二人对雪中送炭的唐寅和灵霜的感激之情已无法言表,此时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更是五味俱全,有兴奋、激动,也有羞辱和苦涩。
唐寅能理解他二人的心情,分别拍了拍越泽和黎昕的手,说道:“这几天让两位王兄受苦了!自接到两位王兄的书信,本王和灵王妹一直在率军向仓林这边赶,可是路途遥远,还是晚到了数日,好在两位王兄安然无恙,本王也就放心了。”
“能来就好!能来就好!”越泽和黎昕连连点头,不时地抬起胳膊,用袖口擦拭眼泪。
“想必两位王兄都饿了吧?本王已令人备好酒菜,等会便会送到。”现在就算给越泽和黎昕星星、月亮也比不上给他二人一桌丰盛的酒席。
果然,听唐寅说已备好酒菜,越泽、黎昕二人这才感觉饥肠辘辘,五脏庙都在翻腾着。
两人对唐寅的千恩万谢不再详表,且说战场之上,风玉联军的将士已开始高声劝降被困的二十万贞军。
在顾安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投降二字。
他强压胸中怒火,喝令全军,不要理睬风玉联军的劝降,若对方不主动来攻,己方也不要轻率出击,全军养精蓄锐,等到晚上,再全力向外突围。
如果说贞军对安桓联军的包围是铁桶阵,那么现在风玉联军对贞军的包围就是铁板阵。
被安排在最内部,和贞军会有直接接触的将士全都是风军。唐寅做出这样的布置,也是不太信任玉军的战斗力,怕玉军会给贞军造成突围的机会。
在风军身后则是风玉联军的大型武器,其中以抛石机和箭楼为主。再往后看,才是玉军阵营。
虽然玉军不和贞军直接接触,但唐寅也没让玉军闲着,又是挖壕沟,又是筑土围,在风军的背后建构第二道防线,也是设个双保险。
贞军若想向外突围,不仅要顶着抛石机和箭楼的砸、射,还得突破风军的防线,而后又要面对已完成防御工事的玉军,可谓是难上加难。
当天晚上,在顾安民的命令下,二十万贞军展开了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