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余淼冲着战虎大声喊喝道。
战虎噗嗤一声笑了,拖着巨锤,边向余淼走去边耸肩说道:“你连我是谁都猜不出来,还如何配让我通名报姓!”
这叫什么话?!余淼听后,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正要继续发问,战虎已来到他近前,巨锤抡起,又向他的头顶恶狠狠的砸来。
余淼知道他力大,未敢硬接,抽身向一旁闪躲。他躲得快,战虎的锤子也不慢,只见后者把锤子向回一收,紧接着,又顺势向外捅了出去,以锤头击撞余淼的胸口。
他的变招太诡异,出招也太快,余淼这次可闪躲不开了,只能咬紧牙关,横刀于胸前,硬挡战虎的直击。
当啷啷!巨锤的锤头正顶在灵刀的刀杆上,那一刹那,余淼感觉自己不像是挡住了一锤,更像是挡住了一头奔跑冲的犀牛,那强大又蛮横的撞击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
还没等他落地,战虎已如同旋风似的追赶上来,巨锤对准他倒飞的身躯,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余淼反应也快,人在空中,再次横刀招架。
当啷!他原本倒飞的身躯受战虎的一锤之力,直直的向下坠落,随着轰的一声闷响,他的身子竟硬生生的嵌入到地面中,将地面砸出个人形的凹坑。
第597章
余淼还想从地上爬起来,战虎的又一锤业已随之砸落下来。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面被这势大力沉的一锤砸出个大坑,再看余淼,支离破碎,健壮的身躯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这就是战虎的勇猛之处,根本没给余淼任何还手的机会,一通连续的重锤施展下来,直接把余淼砸毙于锤下。
锤杀了桓将余淼,战虎双臂抬起,挥舞着巨锤,仰天长啸。见状,风玉联军的阵营里鼓声响是像爆豆似的,欢呼声震天,反观对面的川桓联军阵营,寂静得鸦雀无声。
不等川桓联军再派武将出战,唐寅传令下去,全军进攻,向前突击。
随着唐寅一声令下,风军最先开始了前压,紧跟着,玉军的阵营也齐齐向前推进。
原本薛荣还想派一川将出阵迎战战虎,但见到对面的风玉联军已大举来攻,他只好作罢,喝令麾下的将士们,上阵迎敌。
风军和川军逆行推进,很快,两军的前军相距已不足百步。
率先发难的是川军后方的重型抛石机,在川将的喊喝声中,数以百计的重型抛石机全部发动,一颗颗圆滚滚的巨大石弹飞跃过川军阵营,在空中画着弧线,砸落进风军阵营里。
重型抛石机可算是川军克敌制胜的法宝,石弹的分量太重,盾牌是完全抵挡不住的,看到石弹从天而降,人们的第一反应是本能的闪躲避让,可是如此一来,阵形势必被打乱,以一盘散沙的阵势对抗阵形齐整的川军,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风军却完全不同,即便人们看到石弹向自己的头顶砸落过来,也没人去闪避,全军上下的将士,好像都变成了没有感情、不知道恐惧的机器人,保持着阵形继续向前推进。
当石弹砸进风军人群中时,大批的军兵扑倒在地,有些人是直接被砸成了肉饼,而有些人则是受到石弹的波及,身负重伤。
风军阵营中一旦出现空档,后面的人员立刻填补上来,使整体阵形能继续保持完整。
看到风军的阵形在己方大规模石弹的打击之下仍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对面观战的薛荣也忍不住暗暗点头,风军能以骁勇善战著称,果然是名不虚传,同时,他心中也开始隐隐约约地感到担忧,预感此战恐怕不会像自己想像中那么轻松。
在川军重型抛石机的攻击之下,风军很快也作出了回应。各兵团在推进的过程中,纷纷推出破军弩,对准前方的川军阵营,展开了劲射。破军弩是每次三箭,力道极大,即便川军身上穿的是铁盔铁甲,也抵御不住弩箭的撞击,往往一支弩箭射进川军人群中,要贯穿两三名川兵的身体,一时间,川军阵营里也是死伤惨重。
风、川两军各自动用己方的大型军械,向对面的敌军开始远程攻击。与此同时,双方的箭手们也纷纷取下弓箭,向对面的敌人射出杀伤力更大更广的箭阵。
只见两军阵营之间,石弹、弩箭以及密集的飞矢穿梭不断,不时有军兵惨叫着摔倒在地,双方的将士们还没有接触到一起,但各自的伤亡都已呈直线上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军的前军和川军的前军正式接触碰撞到一起。
风军这边有两个兵团,川军也同样是两个兵团,在向前推进时,双方的前军都遭受到对方的集中箭射,伤亡惨重,此时接触到一起,说是四个兵团,实际上只剩下两万多人。
交战时,许多的风兵和川兵身上还插着箭矢,人们好像忘记了疼痛似的,只要还能站立、拿得动武器,只要还能作战,便会发了疯似的向对面的敌人狂砍狂刺。
战场上盔甲与盔甲碰撞时发出的嘭嘭嘭声持续不断,前方的军兵只是在顷刻之间就会被刺成马蜂窝,浑身是血的扑倒在地,后面的军兵们立刻填补上来,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与敌人厮杀。
就单兵战力而言,风兵和川兵相差无几,就整体的配合、作战的技巧和经验来说,双方亦是在伯仲之间,这种敌我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的交战也恰恰是最血腥又最残忍的。
风军两个兵团、川军两个兵团,在交战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都已经不成编制了。一阵人顶上去,往往连一刻钟都不到,就得连千夫长在内一并交代在战场的旋涡当中。
随着战斗的持续,战场的中央已铺满了风、川两军将士的尸体,破碎的盔甲、丢弃的武器乃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汇聚,不仅把地面染红,而且还流淌出好远,战场的血腥味业已盖过了一切气味。
因为满地的鲜血,连地面都已变得泥泞不堪,许多人仅仅是往前走着,一不留神就得滑倒在地,爬起时,浑身粘满了黑红色的淤泥。
一个时辰打完,两军合计的四个兵团都打光了,活着退下战场的将士寥寥无几,接下来,是双方中军主力的对决,这是一场规模更大、战斗更加激烈和血腥的对决。
打到这种程度,无论是风军还是川军,都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施展出来。只见战场上,川军推出来数以百计的箭楼,大批的川军箭手站在箭楼之上,居高临下的射杀下面的风军。
风军也不甘示弱,破城弩、破军弩的锋芒纷纷对准箭楼上的川军,然后齐齐射出弩箭,在持续的脆响声中,那些被射中的箭楼木板破碎,上面的川军箭手们像是下饺子似的,惨叫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坠落下来,落地后被摔得骨断筋折。
战斗越来越激烈,规模越来越大,川军把他们所有能动作的大型军械都搬了出来,其中杀伤力最大的便属战车了。川军的战车分轻型和重型,轻型战车是由两匹战马拉着,后面的车上站有两人,一人控制战马,一人手持长戟;重型战车则由四匹战马拉着,车上有五人,一人控制马车,还有两名长戟手和两名箭手。
无论是轻型战车还是重型战车,都是破阵的利器,只要冲入敌阵当中,立刻就能把对方的阵形搅得大乱。
刚开始,风军也被川军的战车打了个措手不及,前方作战的阵形被战车冲撞得四分五裂,被射死的、被挑死的乃至被撞死的、被压死的军兵不计其数。
在后面指挥全局的梁启和子缨看得真切,这两位立刻做出应变,传令前方的将士们,以破重装骑兵的战术来破川军的战车,说白了,就是放弃硬挡敌人的战车,而是找机会斩断战车的马腿,使其失去冲锋的作用。
这一招虽是随机应变的打法,倒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许多川国的战车冲进风军人群中后就再也未能退出来。
双方的正面激战已然进入白热化的程度,薛荣派人向血卫营传令,让血卫营全部上阵,突破风军的中军,直接去击杀风军的将帅。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想要战胜骁勇又凶狠的风军,只能想办法先杀掉风军的主帅。
血卫营的兵团长覃辉已被唐寅所杀,目前负责统领血卫营的是副兵团长,高纯。
高纯是血卫营当中为数不多的川人之一,灵武不见得有多高强,更没法和覃辉相提并论,之所以能坐到副兵团长的位置上,和他是川国贵族的身份有直接关系。
覃辉能不把薛荣放在眼里,但高纯可不敢。接到薛荣的命令后,高纯未敢耽搁,率领着血卫营人员,骑马向风军阵营冲杀过去。
血卫营的上阵,就好像一把利剑似的,直直插进风军阵营当中,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正当血卫营在风军阵营里大开杀戒,闷头冲锋时,突然间,前方有人大吼一声,紧接着,拦挡于前面的风军士卒们像潮水似的散开,最后只剩下一名半截黑塔的大汉站在那里。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风国的战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