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曲关和并封关差不多,城防同样是西强东弱,而且许多地方年久失修,处于半塌陷装备,只是简单的用些木桩子做支撑。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对于安国而言,东面为己国内陆,西面才是外国,要防也是防西不防东,另外,安桓两国交好已久,长年无战事,各处关卡的防御也没有受到重视,即便有破损也不会在第一时间修缮,一拖再拖,才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中曲关的守军原本才一万来人,加上并封关逃过来的那两万军兵,总共也才三万来人而已,依旧抵御不住六十万桓军的大举进攻。
只不过这次安军坚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抵御桓军三个多时辰才弃关败退而去。
至此,桓军又顺利拿下了中曲关。这个时候,陆辰、金胜、姜阳三人已彻底安下心来,很显然,安军在这里是毫无防备,己方接下来攻占最后一关西嚣关也将是易如反掌之事,只要己方大军成功撤回本土,将粮草和军备补充齐整,再与风军决一死战也未尝一定会败。
信心膨胀、斗志昂扬的桓军在中曲关停歇两日后,而后又开始向安国通往桓国的门户——西嚣关而去。
中曲关相距西嚣关三十余里,道路并非是笔直的,全是东拐西绕的盘山路,极为难走,好在桓军早已把大型辎重全部丢光,不然全军想走过这三十里地的山道,堵也得堵死。
当桓军的前军抵达西嚣关时,后军还距西嚣关有十多里地之遥,六十万众的桓军,声势浩大,铺天盖地,队伍延伸出十数里长。
桓军负责统帅前军打头阵的是熊飞、熊义两兄弟,他二人皆为青云侯陆辰麾下大将,熊飞善勇,熊义善谋,他两兄弟一文一武,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西嚣关位于两山之间,西面的城防有多高,他两兄弟看不见,东面这边的城防倒是也有三丈三了,是标准的大城城防高度。
向城头上看,安军守卫甚多,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站在城墙上,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对方会有这么多的守军,熊飞、熊义并不意外,并封关和中曲关的安军都已逃到西嚣关这里,三关的守军聚于一处,若是不多那才叫怪了。
不过熊氏兄弟也不担心,或者说两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安军,不管是当初他们打入安国还是现在他们要退出安国,与安军打过的大仗小仗近百场,在安军身上还未能看到一处令人佩服的地方,这样的羸弱之军,哪怕云集的兵力再多,也是一击即溃,不够己方打的。
熊飞、熊义正打算指挥前军将士全力攻城,这时候,前方的西嚣关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涌出来一支千八百人的队伍,为首一员安将,顶着钢盔钢甲,手持钢刀,催马来到两军阵前,向桓军讨敌骂阵。
见状,熊飞、熊义不约而同地发出噗嗤一声,笑了,嘲笑。你说你要主动出战,多派点兵马出来壮壮气势也好,就派出这么点人还来讨敌骂阵,简直就像是跳梁小丑。
懒得亲自出去迎战,熊飞侧头问左右偏将道:“哪位将军愿上阵把那安将的人头给我取回来!”听他的口气,好像前来挑战的安将是死人似的,只要过去就可以把他的人头砍下来。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偏将们已纷纷催马向前,齐齐向他拱手喝道:“熊将军,末将愿打首战!”“将军,让末将去吧!”
难得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众偏将皆不愿错过,一个个卯足劲的请缨出战。
熊飞一笑,随手一指众将中的一位,说道:“孟双将军,你来打这个头阵吧!俗话说得好,头仗胜,仗仗胜,你可要开个好头,别让本将对你失望啊!”
名叫孟双的桓将面露喜色,拱手说道:“多谢将军的厚望,末将必不辱使命,取下敌将的首级回来献于将军!”
说话之间,他从*战马的得胜钩上取下长枪,催马冲出本阵,直向那安将而去。
看到有桓将出战了,那名安将急忙罩起灵铠,并把手中的钢刀灵化,等孟双来到他近前,他还礼数周全地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安将张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他话还没有说完,孟双手中的灵枪已奔他胸口狠狠刺了过来。张淮又惊又怒,这桓将好生不懂礼数,即不通名,也不报姓,上来就打,和野人有何区别?
张淮强压心头的怒火,大喝一声:“来得好!”挥刀招架,与孟双战到一处。
这位张淮可不是普通的安将,而是和阎喜一同驻守于子蒙关的大将。他出身于安国的名门贵族,年岁不大,灵武已修炼的极为高强,所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不足。
孟双上来就展开一连串的抢攻,把张淮也*得手脚大乱,场面被动,可等他顶过了孟双上来的这三板斧,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和底子,张淮开始越打越轻松。
二人战至三十多个回合,张淮抓住孟双的一次疏忽,唰唰唰连出数刀,孟双是连挡带闪,把张淮前面的几刀防住了,但却未能防住最后一刀。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孟双的大半个脑袋被张淮一刀削掉,战马拖着断头的尸体落荒而逃。
第608章
张淮斩杀了孟双,这让后面观战的桓将们无不大吃一惊,熊飞也把眼睛瞪圆了,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想要亲自下战场与张淮一决高下。
这时候,另有一名桓将突然怒吼一声,抢先出阵,策马狂奔到战场上,与张淮战到一处。
这名桓将的武力并不弱,但比孟双也强不了多少,他和张淮战至二十个回合就已感到十分吃力。他眼珠转了转,虚晃一刀,紧接着,拨转马头,败向本阵。
张淮正打到兴头上,哪肯放他回去,催马便追。
听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那桓将暗暗窃喜,他挂起手中的长刀,快速取下弓箭,毫无预兆,猛的半转回身,对准追过来的张淮连射三支灵箭。
这三支灵箭又快又突然,张淮经验不足,没有防范,本能的惊叫出声,急忙挥刀格挡。
随着当啷、当啷两声脆响,张淮打下两支灵箭,但最后那一支灵箭未能拨打不开,正中他的面门。
就听咔嚓一声,张淮应声而倒,从战马上仰面翻了下去,一头栽落在地,动也不动。
那桓将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勒住战马的缰绳,而后拨马回来,边放下弓箭重新提起灵刀,边嗤笑着说道:“纵然你灵武再强,你也不是本将的对手!”
说话之间,他来到趴在地上的张淮面前,灵刀举起,作势要劈砍下去,可就在这时,原本趴伏于地的张淮猛然窜了起来,手中的灵刀脱手而飞,直直射向那桓将的胸口。
噗嗤!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刀,那桓将连点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来,被这一飞刀正中前胸,刀锋由其胸口刺入,在其背后探了出来。
桓将难以置信地张大双目,也至到现在他才看清楚,张淮面部的灵铠已然破碎,但箭矢却被他叼在口中,原来,他那最后一箭虽然命中了张淮,却被他给死死地咬住了。
身躯在马上摇晃了几下,那桓将侧身滚下战马,四肢抽搐了几下,然后没了动静。张淮侧头把口中所叼的箭矢吐掉,走到地上的尸体前,把自己的钢刀狠狠拔出来,接着,他重新上马,用钢刀环视对面的桓军阵营,大声喝问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出来与在下一战?”
张淮连杀两名桓将,可谓是技惊四座,也让对面的桓兵桓将们同是心头一颤,后脊梁冒凉气,人们面面相觑,已无人再敢贸然出阵。
熊飞勃然大怒,怪叫一声,作势又要上阵,不过熊义把兄长死死拉住,向他微微摇头,低声劝道:“大哥何必去与此贼纠缠?我军应即刻攻城,先拿下西嚣关再说!”
熊义的灵武是不怎么样,但他见多识广,对面的那名安将灵武高强,且有愈战愈勇的趋势,他不认为自己的大哥过去就能轻松取胜,万一有个散失,伤在那安将的手上,不仅大大丢了颜面,而且还会影响己方的攻城战,得不偿失。
熊飞知道兄弟头脑一向精明过人,远胜过自己,所以一直以来他对熊义言听计从。
此时听兄弟这么说,熊飞即便心有不甘,但还是忍了下去,他沉哼了一声,振作精神,对周围的众将道:“传我将令,全军攻城,给我拿下西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