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弟子们齐声应道:“对!别的事可以让,此事师傅绝不能让与旁人!”
聂震清了清喉咙,向众弟子摆摆手,而后问秦合道:“合儿,为师一同拉拢风川两国不好吗?为何非要在两国当中选一个做靠山?”
秦合正色说道:“师傅,别看风川两国这次是合力出兵神池,实际上,两国是貌合神离、互有顾及,以后早晚都会有一场大决战,在这两国之间,根本无法作到左右逢源,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两头不讨好,落得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所以徒儿才要师傅选其中一方为靠山,这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聂震点点头,觉得秦合所言有理。他又问道:“那么依合儿之见,为师当选哪一方呢?”
“这个嘛……”秦合揉着下巴陷入沉思,没有马上接话。
魏彪急忙说道:“师傅,徒儿认为当选川国为上!”
众弟子们亦是异口同声道:“大师兄说得对,川国是上上之选。”
对于他们的意见,聂震并不放在心上,他最想听的还是秦合的见解。
过了许久,秦合缓缓点头,说道:“大师兄所言有理,川国确实是首选。论国力,川国强于风国,论威望、论信誉,川国也是远胜风国。风国对川国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们手里掌控着天子,不过,在徒儿看来,这个优势还并不足以弥补风国对川国的劣势。”
听秦合也这么说,聂震终于打定了主意,他深吸口气,说道:“好吧!为师就依你等之见,拉拢川国。”说着话,他对头看向魏彪,说道:“彪儿,彭俊还得出城到风川联军大营走一趟,这次,你陪他一同前往,一是代为师去会会皇甫和东方等长老,再者,也要见一见川王殿下,把为师的意图向川王言明,看看川王有无支持为师之意。”
魏彪拱手施礼,正色道:“是!师傅!”
把事情都商议妥当,并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和目标,聂震这才让众弟子们离去。
翌日,彭俊被聂震派去的弟子请到聂府。见面后,聂震把自己这边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向彭俊讲明。
时间就定在明日晚上子时,他将调派守卫当中仍忠于圣王的那些人去偷袭风川联军大营,让彭俊代自己向风川联军传话,提前做好准备和埋伏,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为风川联军的顺利入城扫平障碍。
彭俊听得认真,等聂震说完后,他面露喜色,兴奋道:“聂长老这个主意甚妙,今晚侄儿便再去一趟风川联军的大营,将聂长老的计划转告给风王、川王和诸位长老。”
“恩!”聂震含笑说道:“这次,老夫的大弟子魏彪会陪你一同前往,其一是互相能有个照应,其二,计划中的许多细节魏彪也能说得更明白。”
彭俊当然没有异议,拱手应道:“如此自然最好。”
白天无话,深夜,三更天,聂震故技重施,再次以派出探子为由,将彭俊和魏彪一并放出神池城。
这回去往风川联军营地,二人可没有直来直去。魏彪的经验比彭俊要丰富得多,在进入风川联军营地之前,他特意带着彭俊先绕了两圈,将藏于营地附近的神池眼线一一除掉,确认再无漏网之鱼了,他这才和彭俊去往风川联军大营的营门。
由于彭俊不久前刚来过一次,守卫营门的军兵也都认识他,态度比上回要客气得多,热情的把他二人请入营内。
这次,风王唐寅和川王肖轩一同接见了他二人,皇甫秀台和东方夜怀等长老也都有到场。在中军帐内见面后,彭俊和魏彪分别向唐寅、肖轩以及一干长老们施礼问好。
在场的长老们都认识魏彪,聂震肯把自己最信任的大弟子派来,也恰恰说明了他倒戈的诚意。
寒暄过后,魏彪把师傅制定好的计划详细向众人讲述一遍。等他说完,唐寅、肖轩以及众长老们无不是连连点头,皆认为此计可行。
随后,皇甫秀台又细细询问一番目前神池城内的情况,魏彪知无不言,一一如实回答。
通过他二人的一问一答,唐寅和肖轩也对神池城内部的状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铲除广寒听一事也变得信心更足。
商谈结束后,魏彪和彭俊被安顿在军营里休息。
彭俊在帐内没呆多久便被东方夜怀叫了过去,而魏彪也没有在帐内久留,彭俊离开时间不长,他也走出营帐,向军兵打听了一番后,直奔川军的中军帐而去。
风川两军的中军帐虽然没有挨在一起,但是相隔也不算远。时间不长,魏彪便来到川军的中军帐外。透过帐帘的缝隙,魏彪能看到里面的灯光,知道肖轩现在还没有休息。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迈步走了过去。还没到中军帐近前呢,他便被附近的川国侍卫拦挡下来。为首的一名将领沉声喝道:“站住!此乃中军帐重地,岂是你闲杂人等能接近的?”
魏彪是一身便装,加上川国的侍卫也都不认识他,对他的态度自然也谈不上客气。魏彪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呵斥过,心中大感不悦,但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只能强忍下来。
他拱手施了一礼,含笑说道:“这位将军,在下是聂长老的大弟子魏彪,特来求见川王殿下!”
“哦!原来是魏先生!”那名将领不认识魏彪的模样,但有听过他的名字。
他上下打量魏彪几眼,态度软化不少,握于剑柄的手也放了下去,说道:“魏先生请在此稍等,在下进去向大王禀报!”
“烦劳将军了。”“哎?魏先生客气。”
那名将领向魏彪抱了抱拳,而后转身走进中军帐内。此时,肖轩确实在中军帐,两旁还坐有一干川将,他们正商议川军入城之后的行动。
听闻魏彪求见,肖轩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刚刚在风军的中军帐已与魏彪见过面了,现在他又来求见自己,这是何意?
肖轩还没说话,吕尤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大王,魏彪前来求见,显然是受其师的指派,来主动讨好大王的。”
“呵?讨好孤?这又是为何?”肖轩笑呵呵地反问道。
“广寒听死后,神池需另立新君,聂震身为大长老,对圣王之位又岂能没有觊觎之意,他定是希望在争夺圣王之位这件事上能得到大王的支持,助他一臂之力,成为神池的新圣王!”吕尤笑吟吟地说道。
“哼!”肖轩闻言,冷笑出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聂震其人,贪生怕死,反复无偿,十足一自私小人,这种人,又岂配做神池的圣王?即便是做大长老,都是对神池的玷污呢!”说着话,他举目看向进来禀报的侍卫将领,沉声说道:“不见,让他走吧,就说孤累了,现已休息。”
“是!大王!”侍卫将领拱手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左右的川将们都没有拦阻,在众人看来,聂震根本就不配得到川国的支持,而且,川国早已有了神池新圣王的人选,那就是为人正直、口碑极佳的东方夜怀。
魏彪正在中军帐外等得不耐烦,这时候,侍卫头领走了出来,到了他近前,微微一笑,说道:“魏先生,实在对不住了,天色已晚,我家大王也累了,正要休息,实在不方便接见魏先生,不如,魏先生改日再来吧!”
他这么讲,傻子也能听出来是肖轩不想见魏彪。自己主动前来求见,人家连见都不肯见,就把自己拒之门外,魏彪脸色涨红,气血一个劲的往上涌。
他深吸口气,强压怒火,拱手说道:“这位将军,在下可是代家师来求见川王殿下,麻烦将军再去向川王殿下禀报一声……”
不等他说完,那川将已摆手说道:“大王累了就是累了,任何人都不会再见,魏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话,也不理会魏彪是何反正,他转身走开了。
“你……”魏彪气得脸红脖子粗,如果不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发作了。他紧咬着钢牙,最后狠狠跺了跺脚,含愤负气而去。
在回营帐的路上,魏彪恨得牙根都痒痒,你川王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是代师来求见,川王却避而不见,羞辱的又哪是自己,明明是师傅嘛!
他正咬牙切齿之时,迎面快步走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