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含笑点点头,说道:“李先生,本王刚才说你是庸医还真是冤枉你了,这确实是杏仁粉。”
李忠不由得皱起眉头。杏仁也可做药物之用,但并不是治愈外伤的,把杏仁放入药中,这又是何意?
他颤声问道:“风王殿下,恕小人愚昧,不知,在东方长老的药中加入杏仁是何意啊?”
“你不用管那些,只需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做也就是了。”
唐寅摆弄着手中的宝剑,又斜眼看了看阿四。阿四从一旁拿起只小匣子,咣当的一声放在李忠面前,随后,他把匣子盖打开,并做出个‘请过目’的手势。
李忠低头一瞧,好嘛,匣子里面装的是黄灿灿的金沙。李忠两眼瞬时间瞪得滚圆,呆了好一会才满脸茫然地看向唐寅。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为本王办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办妥了此事,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了。”
“这……这……”李忠又不是傻子,风王肯拿出这么多金子给他,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虽说纸包中确实是杏仁粉,而非毒药,不过想来其中具体的原有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见他支支吾吾地没有答应,唐寅冷笑出一声,手臂猛然一挥,就听当啷当一声,他手中宝剑重重的摔在李忠的面前。
李忠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下意识地跪到地上,连连叩首,哭求道:“风王殿下饶命,风王殿下饶命啊……”
“帮本王做事,金子是你的,不帮本王,这把剑就是你的,只不过,它会砍在你的脖子上。”唐寅笑容满脸地柔声说道。
李忠跪在地上的身子直哆嗦,汗如雨下,顺着他的面颊不断地滴落在地。他颤声说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就是……”
唐寅仰面而笑,慢步走到李忠近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李忠站在唐寅面前,低着头,双腿直打颤,站都站不稳。
“李先生不必怕。只要你肯尽心尽力的为本王做事,本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唐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说道:“把你的金子带走吧,记住,此事要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一旦走漏出风声,你应该明白,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本王也有办法把你揪出来。”
“是、是、是!风王殿下请放心,小人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半字。”李忠连连点头。
“恩!去吧!”唐寅满意地点点头,并向李忠挥了挥手。
李忠跪地叩首,起身后,缓缓后退。当他快要退出营帐的时候,唐寅突然开口唤道:“李先生。”
他一句话,险些让李忠又跪到地上。后者的心立刻悬到嗓子眼,说道:“殿……殿下还有何吩咐?”
唐寅目光下垂,向地面的匣子努努嘴,笑道:“你的金子。”
李忠反应过来,他明白,这盒金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脱,一旦绝收,就等于表明自己不肯帮风王做事,那自己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他急忙走回来,又一次跪地叩首道:“小人多谢风王殿下。”说着话,他把木匣合起,然后退出营帐。
等他走后,唐寅向阿三说道:“找名暗箭的人盯紧他,如果他敢泄密,直接杀了他。”
“是!大王!”阿三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唐寅太高估李忠了,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医官,虽然是川国的医官,但也不敢得罪风王。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把唐寅赏赐于他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藏好,而后,又把唐寅给他的杏仁粉分别装入几只小瓷瓶里,揣好其中一只,这才走出自己的住处。
为东方夜怀配药的医官可不止李忠一人,另外还有数名川军的医官,他想把杏仁粉不留痕迹地下在东方夜怀的药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这个李忠够机灵,他先把杏仁粉悄悄抹在药碗内,而后殷勤的亲自倒药,旁人还真就没发现出什么端倪。
当晚,深夜,唐寅已经睡下了,乐天突然前来求见。看到乐天,守在营帐外的阿三急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礼,疑问道:“乐将军,大王已经休息了,有事吗?”
乐天皱着眉头说道:“今晚,东方长老的病情突然加重,剧咳不止,许多长老已闻讯前去探望,连川王也去了,我特来向大王禀明情况的,看看大王是不是也过去探望一下。”
“哦,是这样。”阿三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是一动,暗道:看来大王的计策有效果了,那个李忠还真把杏仁粉下入了东方夜怀的药中。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请乐将军稍微,容末将进去禀报。”
“烦劳三将军了。”“乐将军客气。”
阿三进入寝帐的时间不长便退了出来,对乐天一笑,拱手说道:“乐将军,大王有请。”
乐天向阿三感激地一笑,而后走进寝帐之内。当他进来时,唐寅已下了床榻,正在穿衣服,他问道:“听说东方长老的病情加重了?”
“正是!”
“可有查明是什么原因吗?”唐寅似随意地问道。
“这个属下还不清楚。”乐天如实回道。
唐寅不再多问,穿好衣服后,向乐天甩头道:“你随我走一趟!”
“是!大王!”乐天拱手施礼,跟随唐寅走出寝帐,骑马去往东方夜怀的营帐。
东方夜怀一直住在川军的范围内,不过距离唐寅的寝帐也不算太远,当唐寅一行人赶过来时,营帐的内外已聚满了人。
仔细观瞧,其中既有川国的侍卫也有不少神池的子弟,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看上去面色都很凝重。
看到唐寅,众人立刻停止交谈,纷纷拱手施礼,齐声说道:“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只是恩了一声,翻身下马后,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内。外面人多,里面的人也不少,除了神池的一干长老外,肖轩也在其中。
“王弟,你也过来了。”见唐寅从外面走进来,肖轩多少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唐寅和东方夜怀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
唐寅点点头,说道:“听说东方长老病情突然加重,我特来探望,现在正是我们欲和广寒听最后决战的时候,东方长老可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啊!”
肖轩闻言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东方夜怀,眉头拧成个疙瘩。唐寅还没走到近前呢,便听到东方夜怀剧烈的咳嗽声。
他咳的不仅激烈,而且连续不断,一声接着一声,上前一瞧,老头子脸色都已憋得通通红,活像是要把肺子从体内咳出来似的。
唐寅暗暗点头,这就是过敏性的咳嗽,不致命,但却很吓人,不明就里,只会把这当成东方夜怀伤势加重的表现。